第5章 童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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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天涯看着那块使呼噜摔倒的石头，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那仍隐隐作痛的后脑，说道：“还真是难兄难弟啊。”</p>

呼噜站起身，搓了搓手，看了看在他逃出来的地方，正回头向这边张望的恐怖女人。又看了看风尘仆仆，一看就同样是逃过来的迹天涯，笑着说道：“是啊，嘿嘿。”</p>

“同一个东西，均不同程度的伤害到了你我兄弟二人。”迹天涯咬着牙说道：“我必须得报复它一下。”</p>

“天涯，没事儿的。没必要的。下次躲着点就好了。”望着面露凶光的迹天涯，呼噜劝阻道。</p>

“你去帮忙扎营，我自己处理它。”说罢，迹天涯抱起了他们两兄弟共同的仇人。</p>

“那~”看着手拿凶器，目光坚定的迹天涯，一向很听话的呼噜还是犹豫了一会，心中权衡了一下。说道：“天涯，你多加小心。”</p>

迹天涯不再搭话，抱着那块石头，迈着决绝的步伐，径直朝着狼女的方向走去。</p>

就在他距离狼女差不多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阵破风声从身后传来。迹天涯下意识朝旁边的一躲，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半空中向回头查看情况的狼女扑去。</p>

吃狼奶长大的女人，身手自然像狼一样敏捷。</p>

结果就是，呼噜第二次与大地亲密接触。尘土飞扬中，众人皆做不明所以状。</p>

“你想干嘛？”迹天涯和狼女同时问道。</p>

一旁正在烧烤的阿婆仿佛入了定般，眼里心里手上就只有她正在去完成的作品。“四大护法金刚”在阿婆身边同样不为所动，仿佛只要不进入他们所守护的畛域范围，周边发生的一切就与他们无关。</p>

“我~我~”再次从与大地亲密接触中站起身来的呼噜，面对这二人的质问哼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呼噜心里想道：“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出卖天涯！他是为我报仇才会出此下策的。”决心已下，他便闭紧了嘴巴，同时还闭上了眼睛，将头一扬。摆出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姿态。</p>

见呼噜这莫名其妙的大义凛然，狼女没有继续追问，转过又头看了眼正抱着个石头同样一脸困惑的迹天涯。问道：“你又想干嘛？”</p>

“我看这个石头并不大，但却拥有它这个体积不该有的重量。里边一定有蹊跷。”迹天涯将这个石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火势正旺的篝火里。继续说道：“所以想把它放在火里烧一烧，探探究竟。”</p>

放好石头后迹天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就看见已经睁开眼睛的呼噜正朝着他这边竖起一个大拇指。笑道：“没什么了不起的，科学研究嘛。”</p>

狼女看了看表情奇怪的呼噜，又看了看满嘴诡异语言的迹天涯，翻了个白眼。实在懒得搭理这无聊的哥俩儿，去阿婆身边打下手去了。</p>

“天涯，还是你聪明，反应快。”呼噜悄悄蹭到了迹天涯的身旁，小声耳语道。</p>

“没什么，没什么，正常操作。”迹天涯做作的摆了摆手，谦虚道。</p>

“好香啊！”，“哇，好久没吃到阿婆亲手烤制的美味了！”……</p>

就在这哥俩正进行着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时。扎营的众人也完成了手头的工作。迎着弥漫在空中的烧烤的香味，和着此起彼伏的称赞声，朝篝火这边围拢了过来。</p>

阿婆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完成了她的众多作品。她看了一眼目露精光的众人。满意着说道：“可以吃了。”</p>

“等石肤和陶臂回来一起吃吧。”迹天涯又记住了一个名字。“他们应该是快回来了。”</p>

“等他们干嘛？我们先吃我们的啊！给他们留点不就好了。”狼女似乎对于吃饭还要等别人很不以为然。反抗了一句，拿起一只焦黄里嫩的烤兔子就欲大快朵颐起来。</p>

“我说等人到齐了一起吃！”迹天涯提高了声音对着将他的话置若罔闻的狼女说道。</p>

这声音也使得很多随狼女一同伸出来的手僵在了那里，前也不是后也不是。</p>

这个部落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一个整体，其实内部真正的关系只是由几个血缘关系相近的家庭组成的松散组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紧密。</p>

虽然人和人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谁也无法脱离它人独立生存。但对于依存的另一方却过于随意。只要另一个人的存在能满足自己生存所需就行。至于那个人是谁，并没有所谓。</p>

看似生活在一起的一个部落。从根源上讲其实还是各过各的。</p>

这是昨晚扎营时迹天涯观察到的。他想通过等人到齐再一起吃饭的办法，将集体的概念注入这支队伍每个人的心里。</p>

让每个人都意识到，当你为了集体出去拼搏的时候，集体在等你回来吃饭。当你集体准备吃饭的时候，要等那个为了集体而出去的人归来一起。</p>

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p>

狼女与迹天涯那毫无退意的眼神对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的将手里的诱惑放回了原地。这个多变的男人在她心中的形象也愈发的神秘了。</p>

一直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发生的阿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逐一将已经熟了的众多作品，和篝火之间挪出了一个能保证食物一直是热的，但又不至于被烤糊的距离。</p>

作为一个曾经做过首领的老者，她立刻便明白了迹天涯这么做的用意。用行动表示着对迹天涯的支持。</p>

部落的问题她也曾感觉到过。只是一代一代皆是如此，她没有想过要去改变而已。</p>

其它众人见到了阿婆的行为和刚被打压的一声不吭的刺头狼女。也都暂时压制了心中的欲望，等待着石肤和陶臂的归来。</p>

迹天涯走到了人群中央的篝火旁，说道“从今以后，”四个字说完，他缓慢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再与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有过接触以后，继续说道：“除非是明确了不在的人来不及赶回来吃饭，或者其它的特殊情况外。”他又快速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加重了语气说道；“我们都要等人到齐了再开始吃饭！”</p>

说罢他等了一会，见众人没有异议，突然又心血来潮道：“等着也是等着，我给大家唱首歌吧！”</p>

说罢他也不待族人们做出反应，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唱了起来。</p>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西斯蒂开火！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p>

歌曲的时间并不长，但迹天涯唱到最后竟然有些哽咽了。他似乎被自己感动了。</p>

音乐的魅力就在于它可以超越语言。一万年前的族人又怎么可能会理解迹天涯歌词里唱的意思呢。</p>

但他们似乎又都听懂了意思，从迹天涯的表情里，从那充满感情的咬字里。他们都接收到了这段有节奏的“咒语”带给他们心中的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