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将军又在爬摄政王墙头（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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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部族的倒戈，打了辽沙诸国一个措手不及。</p>

因为消息封锁的问题，辽沙诸国不知晓冰原部族已与大晟达成了合作。</p>

在冰原部族驻扎在狼川的军队，收到命令反攻辽沙军队时，乌姆尔虽早有防备，但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发难。</p>

冰原部族与乌姆尔所率领的辽沙军队在狼川开战的同时，严季初也向榆阳城发起了进攻。</p>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退回榆阳城的乌兹拉图鲁主动开了城门。</p>

“我无意与你们为敌。”</p>

榆阳城外，严季初的大帐内，乌兹拉图鲁坐在桌前，将榆阳城的城防图奉上，“榆阳城是一座很繁荣的城市，我很抱歉没能保证它的完好。你们应该知道，辽沙诸国联军的实际统领，是我那欺世盗名的哥哥，乌姆尔。”</p>

在他对面，黎安坐在桌前，根据零号机开的上帝视角，核对着乌兹拉图鲁奉上的城防图。</p>

城防图没有问题。</p>

“你倒是将责任推得干净。”</p>

黎安扫了眼站在乌兹拉图鲁身后的人，视线落在乌兹拉图鲁身上，“你说辽沙诸国联军的实际统帅是乌姆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领军犯我大晟疆域，屠戮我大晟军民，亦是事实。”</p>

“这确实事实。但同样的，你们杀我辽沙诸多将士，仗着盐茶、布匹等私产在我辽沙所需巨大，关市上漫天要价，打压我辽沙商户平民，亦是事实。”</p>

乌兹拉图鲁半点没有在敌营之中的紧张感，颇有些悠哉地跟黎安辩驳，“阁下应该清楚，战争延续下去，对双方百姓都不是件好事。我的权力有限，不能左右哥哥的决定。能保下两千战俘，亦是费尽口舌。”</p>

说着，乌兹拉图鲁抬眼看向站在黎安身侧的严季初，起身理整衣冠，右手按在胸前，朝着严季初郑重弯腰，“令尊与令兄、令姐的死，我很遗憾。不敢奢求大将军的原谅，只请您看在两国百姓的份上，让战事到此为止。”</p>

站在乌兹拉图鲁身后的柴狐深深看了对面两人一眼，跟随着乌兹拉图鲁弯了腰，只是左手一直按在身侧的刀柄上。</p>

严季初凝眉看着乌兹拉图鲁，“阁下可真是‘大度’，上下嘴皮一碰，就要将上万人的血恨揭过。”</p>

乌兹拉图鲁做了无奈做派，“在下也知这空口白话的道歉，实在敷衍，让人难以接受……”</p>

“直说，你想要什么。”</p>

黎安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抬眸觑了身侧的严季初一眼，“你理他那么多做什么？这种侵略他国，坏事做尽，最后来卖个惨装无辜，就想要洗白的，你真当他会有良心忏悔？”</p>

踢了把椅子到他身后，黎安示意严季初坐下，“我要是你，先指着他鼻子骂个痛快！”</p>

柴狐冷了眼，手攥紧刀柄。</p>

严季初当即沉了脸，冷冷盯着对面眼含杀意的柴狐，话却是朝乌兹拉图鲁说的，“阁下求人原谅的方式，可真是别具一格。”</p>

乌兹拉图鲁抬手按在了柴狐刀上，侧首看向他，“你出去。”</p>

“你呢？”</p>

柴狐皱了眉，不赞同他独自留下。</p>

乌兹拉图鲁沉眸对上那双带着担忧的眼，却只是重复着，“出去。”</p>

柴狐紧了手，同乌兹拉图鲁对视片刻，侧目扫了黎安和严季初一眼，不情不愿地出了大帐，在帐外候着。</p>

“我代柴狐向二位道歉。”</p>

乌兹拉图鲁回身朝黎安、严季初弯腰。</p>

“你没资格代谁道歉，你该道歉的对象也不是我们。”</p>

严季初冷眼看着对面惺惺作态的人，在黎安身侧坐下。</p>

乌兹拉图鲁也不在意，重新落座，抬眼看向黎安，“我想要的很简单，白沙国的可汗之位，我希望那是我的。”</p>

黎安嗤了一声，“你领军犯我边境，末了，还要让因你们而亡命的战士的同袍，去帮你争权夺位。你傻，还是觉得我傻？”</p>

这种会引起军愤的事，再有利可图，也不可能是笔划算的买卖。</p>

“若我愿以整个白沙国为献呢？”</p>

乌兹拉图鲁一点都不意外黎安的拒绝，他也不在乎将自己的目的挑得更明白，“我倒也不是真的多想要那没什么意思的可汗之位，只是有的人不除，难免影响我活着。”</p>

“大晟自沙洲之后，再无地利可阻拦辽金铁蹄。但白沙国地处大晟和辽金国之间，若是有了白沙国这块地，加以构建，大晟西边将多一道阻拦辽金骑兵的防线。”</p>

乌兹拉图鲁沾了茶水，在桌上简要绘制了三方的位置，“其次，白沙国作为辽沙诸国、诸部族中，实力仅次于辽金的国家，是许多大漠部族依附的选择之一。”</p>

“有了白沙国，大晟也会少许多大漠部族扰境之苦。”</p>

收回手，乌兹拉图鲁抬头看向严季初，“这对于大晟西疆防线的军民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p>

严季初紧皱着眉，紧盯着对面泰然自若地将自己家国出卖的人，黑眸深沉。</p>

“你为了活命，还真是不择手段。”</p>

黎安嘲弄地看着对面的人，“做出副忧国忧民的样，干着出卖家国的事。怕不是说得自己都感动了吧？”</p>

对于黎安的嘲讽，乌兹拉图鲁只是笑笑，“你这么说也没错。但白沙国于我而言，可算不上什么家国。我的母亲，是被白沙可汗强抢的，他杀尽了我母亲的血亲、族人，最后却将我的母亲赏给亲信玩弄。”</p>

“我不过是他众多儿子里，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一个。他巴不得我死了，我的那些兄弟也一样。”</p>

乌兹拉图鲁面上的淡然消失，眼中多了猩红恨意，“这样的家国，我可要不起。”</p>

闻言，严季初低头看了黎安一眼。</p>

黎安正好抬眼看他。</p>

四目相对，严季初的眼神有些复杂。</p>

黎安笑了一声，“看本王作甚？本王可没有那么挫，也没做过侵略他国，出卖自己人的事。”</p>

乌兹拉图鲁哼了一声，“他们有什么资格算我的自己人？”</p>

“太过自我是种病。”</p>

黎安瞟了乌兹拉图鲁一眼，“你得知道，至少那些跟着你，叫你一声元帅的兵，他们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你手里。而你，就在半个时辰前，亲自将他们，出卖给了他们的敌人。”</p>

乌兹拉图鲁眸光微闪，垂眸别开了眼，“若你同意与我合作，白沙国划入大晟的领土，他们便是大晟的兵。算不得出卖。”</p>

黎安听笑了，“自欺欺人的诡辩罢了。真相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p>

“不过是，想要报复白沙可汗和你那些兄弟，却能力不足，所以靠着出卖他人，去求别人的助力。”</p>

黎安没给他留半分情面，“真窝囊。”</p>

“你懂什么？！”</p>

乌兹拉图鲁终是恼羞成怒，拍桌而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