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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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很简单，稀饭萝卜干咸菜，还有烙饼，不多，一人一小块。</p>

全家几乎同时，把自己的烙饼递给刘秀。</p>

“我吃不了这么多。”</p>

刘秀急忙摆手，俏脸不好意思地羞红起来。</p>

“以后在我家想吃什么就说，婶给你买。”</p>

老妈李翠芳一脸笑，乔宇这辈子都没见老妈这样温柔过。</p>

“小宇，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乔大洋筷子敲了敲碗：“抽空，把事情办了吧，我和你妈也放心。”</p>

大家目光一起看向乔宇，刘秀则低下了头。</p>

乔宇被看得一阵尴尬，侧脸看了一下刘秀：“你多大。”</p>

“二十。”</p>

刘秀悄声回答：“在家定过亲的，要不是被骗出来，我都结婚了。”</p>

“你们看，她是有婚约的。”乔宇找到了理由，摊了摊手：“而且，看她瘦瘦的，还不大成熟。”</p>

“放屁，我和你妈……”</p>

乔大洋脱口而出，李翠芳急忙推了他一下。</p>

乔大洋瞪了瞪眼，把话咽了回去。</p>

“好啦，好啦，感情的事，要你情我愿，自由恋爱。小宇也不是小孩了，自己能做主。”</p>

二姐乔春梅皱着眉头，她聪明伶俐，嘴也比较快。</p>

全家乔宇文凭最高，读过高一，没学费结束，再就是二姐，初中。</p>

在当时落后的乡下，很多文盲，能培养姐弟俩读书，已经算是不错了。</p>

“你少看点那种恋爱小说。”乔大洋把目标转向二女儿：“我让小宇圆房，还不是为你姐妹俩好。”</p>

农村穷人家娶媳妇，还有个途径，就是用姐妹换亲。</p>

乔大洋原本就是打算大女儿二女儿任选一个。</p>

“不管小宇和刘秀成不成，反正别想我换亲，都什么年代了，还来父母之命这一套。”</p>

乔春梅噘了噘嘴，一脸不屑。</p>

“二丫头，反了你。”</p>

乔大洋吹胡子瞪眼，乔春梅却毫不理会，拿起一片饼，站起身走了出去。</p>

赶着两头羊离开了家。</p>

争论不了了之。</p>

接下来十几天，刘秀除了偶尔出来吃顿饭，基本上都是关在房间。</p>

包括大小便，用马桶。</p>

十几天后，刘秀才渐渐露面，村里都知道乔宇家来了个远房亲戚，是个小姑娘，整天低着头。</p>

全家都把刘秀当做小媳妇养着，也就没让她下地干活。</p>

有好吃的，都是让刘秀吃，乔宇不时抓几只鸟，摸一些鱼。</p>

刘秀很快脸色变得圆润丰满起来，渐渐也多了一些笑声。</p>

小姑娘在家也没闲着，她手工活不错，缝缝补补，洗衣做饭。</p>

完全成了一家人。</p>

只是在偶尔提到圆房时候，她脸色会暗一下。</p>

朝霞艳红，天边太阳刚刚露出一角，路边野草上，布满薄薄的霜。</p>

乔宇沿着村前小河边，已经跑了好一会。</p>

晨跑，是在学校养成的习惯。</p>

身体微微出汗，在河边一棵大柳树根须上坐下，倚着树干休息。</p>

霞光下，一位姑娘站在河边，秀发披肩，花格子衣衫很简洁。</p>

小姑娘长长睫毛，瓜子脸，肌肤微微有点苍白。</p>

手中拿着一本英语书，正在朗读背诵。</p>

应该是附近村的姑娘，每逢节假日礼拜天，一大早都会过来。</p>

乔宇当初第一眼看到，心就莫名其妙动了一下。</p>

从那以后，姑娘出现，乔宇就会静静坐在不远处观看。</p>

那个年代，男女关系很纯，很少搭讪。</p>

乔宇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p>

不和刘秀圆房，乔宇心中对这位姑娘朦胧感觉，也是一部分原因。</p>

姑娘背完一篇课文，对着乔宇笑了笑，很温和。</p>

乔宇心中一动，豁出去了，今天一定要有点发展。</p>

不能让黄皮皮笑话，盯着人家有大半年，连个名字都没搞到。</p>

站起身，刚要走过去，远处传来喊叫声：“冬儿，冬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