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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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彬指了指三单元楼门口，然后说道：</p>
“三单元楼门口是个很窄的死胡同，如果停进这个位置的话，没法掉头，好进不好出，而这边却相对开阔些，当然，还有这个。”</p>
他说着让出半个身子，轻轻敲了敲车左前侧保险杠的一处剐蹭，又继续往三单元楼门口方向走，到了绿地的栅栏旁，指着白色栅栏上一抹蓝色的油漆，“我想，他以前吃过这个亏。”</p>
周舒桐和赵馨诚都凑上去看那抹蓝色油漆，周舒桐微张着嘴，一脸崇拜，赵馨诚嘿嘿笑道：</p>
“两位要是能告诉我他的门牌号的话，我就天天烧香供着你们。”</p>
叶晨不置可否，微笑了一下，看向了周舒桐：</p>
“这个……得靠小周了。”</p>
周舒桐忽然被点名，有些不知所措，几分钟后，周舒桐站在四楼门口，一名住户在门口冲她摇摇头，她说了声不好意思，继续往楼上走，叶晨等人跟在她身后，赵馨诚一看竖起了大拇指：</p>
“这土法子管用，这破楼能有几层呢？咱就一个个问过去，不信问不出来。”</p>
这时候周舒桐已经上了五楼，正在敲门，过了会儿，门里男声响起：</p>
“谁啊？”</p>
周舒桐凑上前去，礼貌地道：</p>
“您好，小区物业，楼下有辆牌照是津N4595的蓝色马自达，请问是您的吗？车子把消防通道给堵了。”</p>
过了会儿，门开了，一名高个男子走出来，滴咕道：</p>
“你们那儿也没写什么消防通道啊。”</p>
周舒桐回头看了眼叶晨，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两步，那男人还在发愣，赵馨诚上前把身子别进门内，亮出证件：</p>
“那马六是你的？”</p>
那男人顿时有些惊恐，支支吾吾的：“</p>
啊？什么？”</p>
说着，他本能地往门外挪，但楼梯口站着叶晨和韩彬，路堵上了，赵馨诚板着脸，继续问道：</p>
“车哪儿来的？”</p>
男人心虚的看了眼几人，含湖地答道：</p>
“我……同学借给我的。”</p>
赵馨诚又问：“哪个同学？”</p>
很明显，男人有些紧张，开始冒汗，不答话了，雨天楼道光线不好，赵馨诚盯着男人看了会儿，注意到他深陷的眼眶和缩小的童孔，赵馨诚往前一步，贴到那男人身前，仰起头，盯住他的眼睛，然后又反手握住男人的手腕，他先是看了眼男人手指间的位置，然后熟练地拨开他的两条胳膊，检查他肘关节的静脉，那男人很是惊恐，脚在地上蹭了两下，似乎有些不满，但是又不敢反抗。</p>
男人想往屋门的方向钻，赵馨诚脚底一别，用身体把他顶在了墙上：“别动！”</p>
叶晨走上楼梯，低头看了眼男人穿着人字拖的脚，对周舒桐说道：</p>
“检查他脚趾。”</p>
周舒桐蹲下来，掰开男人的脚趾，脚趾缝里的针孔露了出来，叶晨玩味的笑了笑，原来还是个D虫。</p>
周巡和物业的两名保安站在马六旁，赵馨诚、叶晨等人从三单元带着那个男人走出来，赵馨诚冲周巡晃了晃正在响的手机，周巡冲物业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他又扔了个东西给周巡，周巡伸手捞过来，是把车钥匙。</p>
叶晨手里拿着个小皮包，他拉开皮包，检查里面的东西，周舒桐往皮包里看了眼，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时赵馨诚说道：</p>
“这小子叫郭灿。自称是曹艳茹当初在舞蹈学院的同学，车是曹艳茹借给他的。”</p>
周巡打开车，拉开车门看了看车里，车里很乱，地上有饮料瓶子、麦当劳的餐盒、零食袋，还有些衣物和杂志散乱地扔在后座上。周巡回头问郭灿：</p>
“她什么时候借你的？”</p>
郭灿的精神有些困顿，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回到：</p>
“就……就前两天。”</p>
周巡指了指车里：“看着可不像……”说着他上前拉开烟灰缸，里面全是烟头，显然这个叫郭灿的已经使用这个车很长时间了。周巡又问：</p>
“她为什么借你车？”</p>
这么多人围着，郭灿说话更磕磕绊绊：</p>
“她……可能……反正……平时她也不开……”</p>
周巡和赵馨诚同时发出嗤笑，周巡接着问道：</p>
“那好，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要跟她借车？”</p>
郭灿又是一愣，踌躇了半天，答不上来，干脆微微侧过头，不说话了。</p>
周巡冷笑着扭头看向叶晨，叶晨把手里的小皮包递给周巡，周巡翻了翻，里面是注射器、皮管、勺子、打火机等吸毒工具。周巡将皮包捏在手里，轻轻拍了两拍，然后笑着说道：</p>
“这就好办了。”</p>
郭灿的个人情况也明朗起来，经过搜查，郭灿家里的现金只有一千多，他的银行卡是透支的，名下也没有其他储蓄账户，赵馨诚大大咧咧的问道：</p>
“嘿，那就是五十万都花了呗，现在一克HLY大概什么价格？”</p>
叶晨仔细算了算，然后回答道：</p>
“五十万能买三百多克，也就是半斤多，还是高纯度的。”</p>
赵馨诚倒抽口凉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晨，然后说道：</p>
“筹到五十万到现在……只有两个多礼拜，都买成HLY，十个郭灿都抽死了。”</p>
周巡想了想：“钱不在郭灿手里？”</p>
韩彬靠在窗户边，抽着烟扭头问赵馨诚：“也许，他用这钱来买凶杀人？”</p>
听了这话，周巡和叶晨一愣，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小汪从里面走出来，身后是鬼哭狼嚎、满地打滚的郭灿，那惨叫声响彻楼道。小汪带上门，也有些悻悻：“这小子瘾够大的。这还不到俩小时啊。”</p>
周舒桐从楼道另一侧跑过来，气喘吁吁，把手里的小瓶递给周巡：</p>
“周队，您要的东西来了。”</p>
周巡接过美沙酮，在手里一抛，扭头对叶晨说道：</p>
“老关，这会儿，这玩意比你都好使。”</p>
说着，周巡推门进了审讯室，吸D毒者其实最好审，周巡这样的老刑侦，分寸拿捏得极好，没几分钟，郭灿就全招了。他和被害人曹艳茹是情人关系，曹艳茹为了规避婚前财产协议，和情夫串通，合谋买凶，谋杀徐建国。但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把她自己也搭进去了。据郭灿交待，他们是通过一个叫黄志强的中间人雇佣杀手。</p>
周巡已经到了现场，正在给局里打电话：</p>
“……我们现在已经对黄志强实施了监控，算是以专桉组的名义协助海港支队实施抓捕……好，您放心！”</p>
他挂上电话，走到一辆桑塔纳边，车窗摇了下来，小汪探出头来：</p>
“一直盯着呢，刚进去仨，包括黄志强，别的就没什么动静了，但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小区其他出口都已经封锁，就等收网了。”</p>
周巡点点头，走到前面一辆依维柯旁，上了车，叶晨、赵馨诚、韩彬、周舒桐以及另外几名刑警，都全副武装，系套的系枪套，装子弹的装子弹。周舒桐也穿上了防弹衣，手里还拿了一件，递过来给周巡。</p>
周巡推开防弹衣，接过枪套别在腰上，伸出手：</p>
“给我支九二。”</p>
赵馨诚接过周舒桐手里的防弹衣。“辖区内的特情刚给我返回消息，泊豪4号楼601的咨询公司是个幌子，黄志强本尊可是道上有名的中间商。除了这起桉子，他还至少和另外一起器官倒卖以及两起介绍卖淫有关，是个老手。”他说着，把刚从周舒桐手里拿来的防弹衣递到周巡面前，“穿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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