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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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我们……”</p>

“不用解释了，我都听到了。”冷眼打量着他二人，齐公子久久无语。</p>

两个特务仿佛掉进了冰窟窿，心瞬间凉了半截，非议自己的长官，想想都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尤其是齐公子这样的少爷，众人对他雷厉风行的手段简直是太门清了。</p>

“你们有这想法很正常，我不会怪你们，如果真要责怪，那也要怪我不如许忠义会叼买人心。至于钱嘛！我肯定比不上他那么大方，不过呢，我也绝不会挡你们财路。我不贪不占，那是因为我家底殷实，用不着去贪占。</p>

可你们不同，谁没有个养家糊口啊？从今往后，我就给你们订个规矩，端起碗来吃肉，撂下碗来骂娘！他许忠义的便宜是不占白不占，可占了便宜后，你们也不能心存感激，因为这都是些不义之财。”</p>

即然长官发话了，那还有什么可说？两名特务眼望齐公子，露出了感激之色。齐公子这一招叫做借鸡生蛋，你叶晨不是喜欢用钱收买人心吗？那好，我就叫你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吃你的，喝你的，最后还不感激你。</p>

然而齐公子想得到的，叶晨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早就意识到了齐公子会将不要脸进行到底，所以他提前帮齐公子埋了个雷。当督察大队的这些人来到总务领工资的时候，叶晨“恰好”没在，因为他整天太忙了，哪怕是下发工资，都是抓了陈明的壮丁，让他来代劳。</p>

下一个，督察大队马晓光！”</p>

“有！”一个特务走出队列，毕恭毕敬来到陈明面前。</p>

“银元五块，拿好喽！”把钱交给特务，陈明一边在名册上打着勾，一边还时不时嘟囔着：</p>

“唉！你们现在是有吃有喝了，吃饱喝足两嘴一抹，再接着跟许科长过不去，是这样吧？”</p>

这句话说得比打脸还难受，特务捧着银元怔立当场，尴尬的样子比哭还难受。</p>

“老大，您就不该让他们领钱！”一个总务科的兄弟愤愤说道：</p>

“吃咱们的，喝咱们的，最后还刁难咱们。怎么啦这是？咱欠他督察大队的？”</p>

“行啦！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跟着瞎掺合！”一摆手，陈明故作生气打断了他：</p>

“唉！说白了，这就是你们科长为人厚道。知道不？他把我叫来前特意再三叮嘱，说大家都是兄弟，千万不能厚此薄彼。长官之间的问题，那是长官自己的事情，手下这些兄弟都是无辜的，不能让他们跟着受委屈。”</p>

这话是说到大家心坎里去了，有些人一激动，眼泪都差点没挤出来。</p>

“许科长仁义啊……”</p>

“可不是嘛！这也太仗义了……”</p>

“这齐公子也该好好的检讨一下自己了，你说大家同在一个部门，这又是何必呢？把关系给搞得这么复杂，结果手下的兄弟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p>

叶晨要的效果达到了，他要在督察大队的这群特务心里埋下一个种子，因为他们到底是跟齐公子不同的，在齐公子看来，党国就是他毕生宣誓效忠的信仰，当然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这个和他家大业大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他手下的这群特务不一样，他们更多的是把这当成了一份可以糊口的差事，家里正等米接锅呢。</p>

这天陈明和于秀凝两口子，在督查室点了个卯，正要回去继续他们二人的造人大计，却在门口看到了叶晨，叶晨笑着跟二人打过了招呼，接着就用蛮横的语气，将棒梗给叫走了，这让陈明的心里有些吃味，要知道棒梗在叶晨没来之前，一直是陈明的忠实小弟，如今却有了向叶晨靠拢的倾向了。</p>

于秀凝倒是没怎么多想，正要接着往外走，却见陈明把头靠了过来，轻声问道：</p>

“老婆子，忠义找棒槌去办公室单独会谈，这是你吩咐的吗？”</p>

“没有啊？怎么啦？”于秀凝撇了陈明一眼，她又如何看不出自家掌柜的小心思呢，只是有些话她是真的不好说，真论起能力来，陈明和叶晨差的不是一星半点。</p>

陈明撇了撇嘴，然后对于秀凝腹诽道：</p>

“他俩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p>

“不会吧？这要真有事，忠义他不会瞒咱们俩的。”于秀凝对着陈明宽慰道。</p>

陈明冷哼了一声，对着于秀凝说道：</p>

“呵，这年头，谁敢把事情说得那么绝？我看哪，忠义八成是有贰心了，这样吧，你先别出面，等我过去探探他口风再说。要是真有问题，闹僵了，你脸面上也过不去不是？”</p>

于秀凝低着头，半晌无语，突然，她的脚步猛然一顿，看了看自己的老头子，冷冷一笑问道：</p>

“甭是你怕有什么把柄被忠义抓到了吧？”</p>

陈明把胸口拍的山响，坚定的说道：</p>

“向先总理保证！我陈明做事无愧于心，更无愧于自己的家庭！”</p>

“呵呵，算了吧，你这一套还是骗鬼去</p>

吧！自己老头子是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嗯！你来……不会是想探我的口风吧？”</p>

陈明马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于秀凝很了解他，而他也更了解自己的老婆。往往两口子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其中一方就必须要让步了，不然发展下去，那就是要武斗不要文斗。论起格斗擒拿，陈明自信还不是他老婆的对手。</p>

“千万别让我抓住你把柄！”狠狠一点陈明的鼻子，于秀凝起身向电讯室走去。</p>

顾雨菲正在值班，一见于秀凝两口子走进来，赶紧笑着迎了上去。“呦！你们俩怎么来啦？我正要去看你们呢！”</p>

“小菲啊！”于秀凝略一迟疑，然后一咬牙，压低嗓音说了句：</p>

“姐姐今天求你帮个忙。”</p>

“帮忙？什么忙啊？”瞧瞧这两口子的表情，顾雨菲预感到好像有什么灾难要发生。</p>

“你能不能想办法……探听一下许科长办公室里的情况？”</p>

顾雨菲卸下了心里的紧张，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p>

“嗨！姐姐，瞧您这话说的。全沈阳市都在我的监听范围内，甭说一个许科长了？”</p>

“那好，你就帮我听听。”</p>

“哦……”</p>

打开监听器，扩音喇叭中传来许忠义那恨铁不成钢的责骂声：“你混蛋哪你！”</p>

三个人吓了一跳，陈明心说：“这是哪跟哪呀？难不成叫他发现有人窃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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