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过去现在未来，都是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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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阻止这些魔族将自己的孩子带走，桑宁和他们大战了一场。</p>

年幼的梵渊也在一旁尽力帮母亲击退他们。</p>

可这些魔族的实力……还是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p>

而且是以多欺少。</p>

桑宁终是不敌，在这场艰难的抵抗后，身负重伤。</p>

只得拖着奄奄一息的身体，先带孩子离开这里。</p>

“不论如何……娘都不会让他们把你带去魔界。”</p>

终于，他们成功逃脱了魔族的追捕范围，暂时能停下歇息了。</p>

桑宁的原形是一条极为美丽的赤龙，鳞片如绚烂的晚霞，炽热而温暖。</p>

可此时她身上流出的血，颜色却比鳞片还要深。</p>

“母亲……”</p>

小梵渊的小手轻轻放在她的伤口上，想要帮她止住那不断溢出的鲜血，却于事无补。</p>

她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根本无从下手。</p>

“没事的……不要怪自己。”</p>

桑宁满眼疲惫地将头搁在地面上，眼皮半耷下来。</p>

“你才三百多岁……还是个宝宝呢。”</p>

“刚才你能那样拼命和娘一起，并肩作战……已经很棒了，真的。”</p>

故作轻松的笑意，却掩不住哀伤的底色。</p>

“只是……娘亲还是不够厉害……从今往后，恐怕不能再护着你了。”</p>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p>

梵渊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孤零零的，无依无靠的孩子了。</p>

她心中的悲哀与无奈，无法对这个年幼的孩子诉说。</p>

只能默默地用最后的力气……注视着他。</p>

梵渊似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表现得格外安静。</p>

母子俩就这样静静地相依片刻，随即，桑宁忽而轻叹一声。</p>

这一声里，饱含着不舍和眷恋，还有担心。</p>

“渊儿向来聪明，什么都学得快……比同龄的幼龙成熟许多。”</p>

她在做最后的告别和嘱托。</p>

“所以……渊儿一定能好好活下去，对吗？”</p>

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艰难地留出了一条缝。</p>

梵渊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没有回答。</p>

小小的身子靠在她的躯体上，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p>

下一刻，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合上，再没了一点力气。</p>

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是：“……渊儿，其实我从不后悔，遇见你父亲……”</p>

他的父亲虽是魔，但从未伤害过无辜之人。</p>

身为魔君，立身处世，皆无愧于心。</p>

可这天地……还是容不下他，甚至也容不下他的孩子。</p>

天边逐渐被烈火般的朝霞染红，梵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没了气息。</p>

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在眼前死去……</p>

作为旁观者，楚墨不禁生出一种冲动，想要上前去抱抱他。</p>

可是，这只是梦境。</p>

眼前画面突然再度一转，年幼的梵渊已然长成了略显青涩的少年模样。</p>

纵然只是少年，气质却已格外端庄，成熟。</p>

他满身凛冽杀意，手持扶光剑，面无表情杀入魔界。</p>

灭了大半魔族。</p>

楚墨注意到，此时他眉间的红莲就已经全黑了。</p>

“原来他这时候就已经入魔了？可他都还没成年……”</p>

这黑化状态，显然是百分百。</p>

此时的他，完全是一个真正的魔族。</p>

不过没想到，后来事情又发生了转变。</p>

在为母亲报仇后，梵渊离开魔界，寻到一处避世的深山，睡了一觉。</p>

这一睡，便是千年。</p>

再次醒来后，眉间印记竟又变回了红色。</p>

红莲被洗净，回到了从前的模样。</p>

而沉睡前的一切……</p>

似乎也都已忘记。</p>

唯一陪在他身边，能令他认出来的，只有那柄由自身龙鳞化成的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