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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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池的这个表现，实在是太不寻常了。</p>

温蓝揣测着，皱起了眉头，用询问的眼神凝视住了森池的眼睛。</p>

他却依然难以启齿。</p>

“温蓝，这件事，我拿捏不好。”他直率地说道，眼神闪烁着，甚至是畏惧着，慌乱着。</p>

南云上曾经变着法儿地表达过他对森池的钦佩。他说，“连你都吃不准的事儿，就别和我说了。这事儿啊，保准小不了！”</p>

是啊，连森池都拿不稳的事情，那一定是严重到了相当的地步。</p>

“你说吧。”温蓝把心一横，低语了一句。</p>

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她不想知道、不想面对的事情，也必须壮着胆子，咬紧牙关，把事情给担起来。</p>

森池在卜聿凡的病房外，来回踱着步，思考着，衡量着。</p>

“不行！起码！我！现在不能说！”他也把心一横，几字一顿，回答得很不流畅。</p>

他实在是不忍心把刚才从公安局传来的消息告诉温蓝。即便要说，他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替她分担。</p>

温蓝张开口，她想说话，想说点什么，想争取点什么。病房里头忽然有了不小的动静。</p>

她和森池一对视，两人的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他们面露着喜色，冲进了病房。</p>

“醒了？孩子！你醒了？”温诚在卜聿凡的病床前，大声呼喊着。</p>

“卜聿凡！卜聿凡！”南云上也奋力呼喊着他的名字。</p>

温蓝冲了过去，几乎是扑到了卜聿凡的身上。</p>

“老公！老公！”她大声疾呼着，她看到了他睁开眼睛的样子。</p>

“老公，你看看我！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她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亲吻了上去。</p>

“卜聿凡？”她的眼泪沾到了他的脸上，她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又闭上了眼睛。</p>

“卜聿凡！你醒过来！卜聿凡！你不要睡了，不要再睡了！你睁开眼睛，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是温蓝！老公，你看看我啊！”</p>

任凭温蓝再怎么央求和祷告，他仍然昏迷不醒，一动不动地卧在病床上。</p>

莫大的希望和绝望在温蓝的意识里切换着，这份痛楚，差一点把她撕得粉碎。</p>

她甚至会自己折磨自己：</p>

此时的卜聿凡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他每努力一次，就像是挣扎出水面才能呼吸上一口氧气。久而久之，等他越沉越深，他会不会放弃了？他会不会没有求生的意志了？他会不会听天由命，任由自己的躯体沉落到河流的底层？</p>

温蓝的神思恍然了。她直愣愣地看着卜聿凡，面无表情，那个眼神是带着怪异的。</p>

“温蓝！”她父亲的声音深沉而稳重地响起。“爸爸知道你现在有多不容易，可是你不能逃避！”</p>

“逃避？”她深吸了一口气，清醒了过来。</p>

“你要相信卜聿凡！你也好，聿凡也好，都要拿出勇气来！这儿有这么多优秀的医生，有这么多好朋友、亲人都在帮助你们，还有爸爸妈妈会一直陪着你和聿凡。孩子，别怕！这句话，聿凡也一定能听到！”</p>

温诚斩钉截铁地说道。</p>

父亲的鼓舞，是那样得适时和及时。在她心智最软弱，情绪最脆弱，就快倒下的时候，父亲的臂膀有力地、有热度地托住了她。</p>

“你也好，聿凡也好，都要拿出勇气来？”温蓝在心里一遍遍地默述着这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