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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猜测是对的。逆序塔需要更强大的代言人,也需要更能执行其意志的代行者。可你此前从未经历过筛选,同时一直抗拒着它,所以筛选才会变成了那样的摧残与控制。但我没想到,你的意识竟然强大到能直接打破这份桎梏,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出手将你拉过来。”</p>
塔娜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也不曾吝惜对于曾经敌人的赞许。天吴自然也无意去领会她的赞美,反倒更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p>
“你现在是什么状态?”</p>
“在筛选中,我得到了一些新的权限,知道了一些以前不清楚的事……我们的认知就是我们的监狱,思维所及便是围墙,知道的越多这座监狱也就越加宽广。获得了更多权限的同时,也意味着与升格网络的联系更加紧密。直到……成为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p>
随着秋千开始晃动,塔娜的声线也愈发飘渺。视线的尽头,银白色的少女正静静地卧在猩红的晶簇中,如同被冻结了生机的人偶,又如同即将被献上祭祀之仪的“牺牲”。这便是使用逆序塔力量的代价,越是使用它的力量,就越会朝着它筛选的方向变化。</p>
没有声音能抵达她的所在,没有光芒能送入她紧闭的眼眸。秋千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塔娜仿佛脱离了什么一般,声线再度恢复。</p>
“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没到那一步。但是在获得新权限的同时我也必须履行义务,所以不出所料,这是我唯一能见到你的方式和机会,与逆序塔的联系太深便是如此。”</p>
“……塔伦要是知道你的状况,定然是要会发狂的。”</p>
“别告诉老哥,对于我们彼此都好。逆序塔虽然在寻求新的可能性,但它没有主动做出改变的能力,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寻找新的可能。”</p>
逆序塔,如同一圈巨大的围墙,将所有异格者围困其中。而围困其中的异格者都已与它牵扯太深,失去了翻越的可能性。</p>
“但是你不同,你作为新的筛选对象,与它的接触最少,受其影响最小,是最有可能的人选。”</p>
“为什么执着于新的可能性?”</p>
“因为逆序塔的筛选是永无止境的闭环,在这种筛选的尽头,会剩下的只有强大和孤独。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尽头。”</p>
“…………”</p>
天吴抬起头,仰望着已经从薄暮坠入子夜的天空,虫鸣渐渐归于沉寂,气泡灯也逐渐黯淡。风逐渐变得喧嚣,最后与潺潺溪流那愈发湍急的流水声一同坠入深渊,不再响起。</p>
逆序塔用它的方式限制了塔娜的自由,也妄图用同样的方式来控制天吴。也许他可能再也回不到他们身边,但至少,绝不能被逆序塔和岸武集团得逞。</p>
“这个交易,我接受了,告诉我冽光堡的坐标。”</p>
哪怕这样的方式可能是在帮助曾经的敌人,但是如果放任这样的情况继续,灾难只会进一步蔓延,直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囊括入野心家之手,所有的努力都将回天乏术。</p>
“嗯……”</p>
一个清晰的坐标出现在天吴的脑海中,与此附加的还有冽光堡的真名:北亚生命科学与进化科研所。</p>
“我想你应该想问我怎么知道这里的,也得感谢岸武集团无意间提供的情报了,而且逆序塔曾经接入过两个稍纵即逝的信号,那是人类研究出的新型特化机体。而在最近,逆序塔又第三次短暂地捕捉到了一个信号,地点就在这座研究所内。所以,我推测,这座研究所里,一定有可以用非常规方法接入逆序塔的途径。”</p>
塔娜说得很明显了,对于他们而言,那是一道门,一道可以直面逆序塔的门。而在通过这样的途径接入逆序塔后,以天吴的状况,或许真的能找到脱离并限制逆序塔的方法。</p>
“至于真实性,我没有必要骗你,目前的逆序塔对我们而言,都是敌人,而这个地点……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被伪装成‘偶然’的,无数必然交错所汇聚出的结果。”</p>
天吴轻叹一声,而后站起身来。诚如所言,塔娜没有欺骗他的必要,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很快就出现在了脑海中。</p>
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模糊,天吴感受到某种束缚正在不断崩落,意识正在上浮,他头也不回地向更远方走去。</p>
塔娜注视着青色巨虎离去的身影,露出一个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容。至少,兄长没事,那就足够了。</p>
……………</p>
意识重新回归躯体,天吴从短暂的休眠中苏醒,时间的概念在这一刻回归,果然如自己推测,现实过去的时间不到几个小时。看着手中已经磨损严重的大剑,天吴向着D12区走去。</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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