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9.觉悟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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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摩尼？”</p>

轩浩疑惑的问着，“这我倒是听说过，但是所以这事儿和释迦摩尼有什么关系？”</p>

“首先，理论上来说，人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神明的，这一点您不否认，对吧？”布伦希尔德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p>

她的这个问题不需要轩浩回答，因为轩浩既然提出了刚才的问题，那么就肯定是认可这一观点的。</p>

“即使是吕布，与神一对一的对抗，也是不可能赢的，归结其原因，我是这样认为的……”布伦希尔德自问自答的解释着，“诸神那绝对性强大的根源，在于……他们那些在天界被制造出来的武器——神器！人类锻造的武器……人器这种东西实在太过脆弱，您也看见了，它甚至连身为人类的吕布的力量都无法承受，放在神明面前，更是与玩具无异。恐怕交手一回合，就会飞灰湮灭吧？”</p>

“……”</p>

轩浩沉默着没有回答。</p>

虽然他已经从对方的观点中听出了问题，但他知道布伦希尔德还没说完。要提意见的话等对方说完再提也不迟。</p>

“要人类打赢持有神器的神秘感，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布伦希尔德继续说道。</p>

“那……这不是输定了吗？”一旁的格蕾闻言一阵惊慌。</p>

然而布伦希尔德却笑了：“那么反过来，让人类持有神器会如何呢？”</p>

“咦？”格蕾闻言微微一愣。</p>

看着妹妹惊讶的表情，布伦希尔德认为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没错，这就是我认为能让人类战胜神明的方法，只有同为‘神器’才能对抗‘神器’……”</p>

言语间，数道旋涡在布伦希尔德身后的殿堂中浮现。</p>

“您在呼唤我们吗？姐姐……”重叠在一起的女声回响在整个英灵殿中。</p>

“谨遵长姐布伦希尔德之命，我等十一名女武神共聚于此。”</p>

伴随着恢弘的声音响彻，数道身影缓缓从旋涡中缓步而出，微微欠身朝着布伦希尔德问好。</p>

“女……女武神姐姐们！！”</p>

一旁的格蕾见到这一幕微微一惊。</p>

因为布伦希尔德叫来了剩余的十一位女武神！此刻应该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们十三位女武神共聚一堂！</p>

“姐姐……您到底……准备做什么？”她有些紧张的看着布伦希尔德，问道。</p>

“兰蒂格瑞丝，上前。”</p>

布伦希尔德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朝着到来的女武神当中的其中一位，平静的命令道。</p>

“是。”</p>

遵从命令，女武神当中的四女，兰蒂格瑞丝微微提起裙摆上前。</p>

“兰蒂格瑞丝，你知道索尔大人的神器吧？”布伦希尔德淡淡的问道。</p>

“当然……”兰蒂格瑞丝微微点头，回答道，“能阻挡任何攻击的‘铁手套’雅恩格利佩尔，以及重中之重、因‘歼灭寒霜巨人军团’而闻名遐迩的‘雷神之锤’妙尔尼尔。”</p>

“没错。”布伦希尔德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它们是托尔大人持有的两样，即便在天界也首屈一指的‘神器’，想打赢托尔大人，首先必须有对抗它们的方法才行。兰蒂格瑞丝，能请你……为此献身吗？”</p>

“当然……姐姐。”</p>

闻言，兰蒂格瑞丝微笑着单膝跪地，“非常荣幸。”</p>

“？？？？”</p>

闻言，不管是一旁的格蕾还是轩浩都一脸懵逼。</p>

“献……身？”</p>

不等轩浩疑惑，格蕾就先问出了他心中想问的问题，“只指的什么？”</p>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格蕾。”</p>

布伦希尔德表情严肃的朝着格蕾问道。</p>

格蕾此刻脸上的表情无比紧张，很显然，她其实是知道‘献身’的含义的。</p>

“没错，那是我们姐妹，女武神们被隐藏的能力……”布伦希尔德淡淡的朝着轩浩解答着，“女武神的身体，能改变形态成为人类的武器，使‘人类’获得‘神器’，这样的能力其名为——神器锻造。”</p>

“不，不够。”</p>

在听完布伦希尔德的解释之后，轩浩毫不留情的反驳道。</p>

“首先，你的出发点便是错误的。你所做出的判断，一切的前提，都是人类本身能与神一战。而这本身就是错误的……果然，即便曾经身为人类，但是当神当久了，依旧会变得眼光狭隘么？我和吕布之间的战斗，你应该也是看着的吧？我们使用的武器并没有差距，甚至我用的要更劣质，但结果我却赢了。影响这一结果的，是武器么？不……”</p>

“是体质。”</p>

布伦希尔德并没有因为轩浩毫不客气的反驳而感到懊恼，而是一针见血的自己说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p>

“是的，我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光是‘神器锻造’是不够的，这也是我会提到释迦摩尼大人的原因。”</p>

“哦？继续说。”</p>

轩浩闻言微微点头。</p>

看来是他多虑了，原来对方已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那么他当然不介意听听看对方的解决方案。</p>

“佛教中，有一词汇，名为‘一莲托生’，不知大人您是否听闻过？”</p>

布伦希尔德问道。</p>

“各留半座乘华台，待我阎浮同行人。”轩浩淡淡的点头，道，“指的是两人死后通往极乐，对吧？”</p>

“是的。”</p>

布伦希尔德神色严肃的回答着，“我等早已知晓，人类要对抗神明，光靠着武器是不够的，如果没有赌上性命共赴黄泉的觉悟，就根本不可能有与神同台竞技的资格！于是我向释迦摩尼大人求得了名为‘一莲托生’的佛法。其效果即为——将我等女武神的一切包括灵魂在内，献上！绑定在被选中的人类的灵魂之上，用于强化被选中的他们！不只是神器锻造，我等女武神将与踏上战场的人类同生共死，共赴黄泉！”</p>

“共赴黄泉么？不错的觉悟。”</p>

闻言，轩浩轻轻笑了笑。</p>

但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p>

“既然你们已经有所觉悟，那么想必也应该清楚吧？有些事情，即便是有觉悟也是不足够的。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向那位释迦摩尼求到的所谓的‘一莲托生’的佛法，真的有办法将参战的人类，强化到完全与神同等的水准么？”</p>

“……”</p>

面对轩浩的问题，所有的女武神都选择了沉默。</p>

答案显而易见了，不可能。</p>

人类与神明之间的鸿沟，在轩浩看来，至少在这个世界指的是世界的意志，区区一个女武神，怎么可能对抗世界有着世界意志加持的众神？</p>

因此哪怕眼前的女武神们有着与人类共赴黄泉的觉悟，也无法跨越那道鸿沟。</p>

“很遗憾。”最后，布伦希尔德微微摇头，语气沉重的回答着，“我等毕竟只是半神之身，即便竭尽一切，这也已经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极限了。”</p>

“果然如此吗？”</p>

听着这样的回答，轩浩咧嘴笑了。</p>

没错，在一种女武神们惊讶的目光中，这个男人笑了。</p>

“难道您……真的有办法弥补这差距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