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老九门白琉璃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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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张启山是很少听戏的,一来家庭情况复杂,周围没什么戏园子;二来本性使然,他天生听不惯这些软绵绵的东西。</p>
他到的时候,戏园里已经坐满了人,很是嘈杂,张启山左右看了看,白琉璃坐在二楼的包间上,瞧见他来了,正对他招手。</p>
他刚走上去,二月红便已经登台亮相了。</p>
台上唱的是《西厢记》,二月红扮的是崔莺莺,这千古留名的可怜女子张口唱道,</p>
“张生哪,即便是十二巫峰高万丈,也有个云雨梦高唐……”</p>
“兄妹虚名误了我,月底西厢变南柯……”</p>
白琉璃半个身子前倾,微微探出栏杆,看得出神,连张启山上来也没察觉。</p>
下头的戏声哀哀婉婉,听的张启山无端心烦,他看着正出神的白琉璃,忽然想到,眼前这个姑娘,其实也是姓张的。</p>
张生的张。</p>
他站在原地沉思的时候,下头一曲终了,台下掌声如雷,叫好声不断。</p>
“高卷红帘焚宝鼎,单等张郎配莺莺。”白琉璃似是才发现张启山,笑着嗔道,“张郎啊,你来的好生迟呀!”</p>
张启山的心忽然一定,二月红戏中的张生是谁不重要,眼下这句张郎,喊得是他,便已经足够了。</p>
“这唱的是西厢?”张启山问道。</p>
白琉璃笑他,“表哥怎么连这都听不出来,自古许仙断桥遇白蛇,张生西厢逢莺莺,除了崔莺莺,还有谁这样期期艾艾唤张郎。”</p>
张启山心道,下头那个不就喊着张生,恨作兄妹么?</p>
可惜眼前这张生根本不姓张。</p>
他没把心里话说出口,只答道,“我向来不爱听戏,再者,许仙负了白娘子,张生负了崔莺莺,千古戏文多痴男怨女,徒增伤感罢了。”</p>
“张军长此言差矣。”二月红卸了妆,笑盈盈走上来,“白娘子遇许仙,满心欢喜,难以言表,只盼君子明日早赏光;崔莺莺遇张生,情难自禁,盼度春芳,只求捧杨枝常伴莲台。”</p>
“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一个情字而已。”</p>
二月红说完这话,便看向已经坐在桌旁的白琉璃,笑道,“张生啊,我这厢有礼了!”</p>
白琉璃听了又笑,二月红每回唱完都要拿一两句戏文说与她听,这些年她做了他的许仙、做了他的霸王、做了他的唐明皇,今日还要来做他的张生。</p>
“恰便是呖呖莺声花外啭,行一步可人怜。”白琉璃看着二月红,念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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