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恶魔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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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婆：“还没，想来没这么快，跋山涉水的，肯定需要些时日。”</p>

杜安：“对了，她们穿的衣服之类的，能烧就尽量烧了，翻山越岭的，带着了虱子跳蚤的话，会比较麻烦。”</p>

牙婆：“不用烧的，当天就把她们的衣服全煮了，给她们留个念想吧。”</p>

杜安：“恩，故土难离，家破了，还有乡情在，对了，你看看这些女子之中有没有合适的，给你家顺顺参谋一下，他也十七了，如果有看中的，让顺顺跟人家女孩子多接触接触，两人看对眼了，立春的时候把事办了。正好，春节大家伙热闹热闹。”</p>

牙婆：“哈哈......想着这事呢，多谢先生挂念啊。”</p>

杜安：“我先去忙了，你早点休息。”没等牙婆回话，直接隐没在黑暗之中，牙婆四下看了看，起身回房了。</p>

长安，怀远坊</p>

灰灰的哭声传了很远，这样小小的院子，说话隔壁都能听的清楚，何况这肆意的哭嚎。</p>

杜安走到门前，轻轻说：“怎么了灰灰，哭什么？”</p>

灰灰从屋子角落出来：“师父，我要找小云。”二奎也是无奈，怎么劝都不行，见不到小伙伴，就是一个哭，哇哇的哭，哄闺女都没这么费劲。</p>

杜安抱起灰灰，对二奎说：“把喵仔带上，咱们走，灰灰，男子汉大丈夫，哭个啥嘛，看你哭的，比喵仔还委屈。”二奎抓起喵仔，跟着杜安到院子里。</p>

杜安扯出披风，罩住二人，淡淡道：“捂紧耳朵。”二人依言而行，喵仔被二奎夹在胳肢窝，迷茫的四下环顾。风雷声炸起，待到停歇，已经出现在了几千里之外。</p>

二奎：“这是哪儿？”</p>

杜安：“南方的十万大山之中，你俩记住，莫要与外人说起咱们的事，切记。”</p>

灰灰：“我不说，说了老大会打我的。”</p>

杜安：“哈哈，灰灰乖，她们已经在楼上睡着了，不要吵醒他们，咱们在楼下睡。”杜安扯开一个草席，铺平，自顾自的安静盘坐。</p>

二奎和灰灰蹑手捏脚的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看了竹床一眼，昏黄的油灯，依旧照亮了三个小脑袋，蹑手蹑脚的走下来，打开个草席躺下，不多时二奎的呼噜声大了起来，灰灰挨着二奎慢慢睡熟。</p>

第二日一早，放荡的笑谈声吵醒了二奎和灰灰，一大群人，挑着担子送来了大量的稻米，很快挤的二奎灰灰没了站的地方，原本空荡的一楼，半个时辰拥挤不堪，灰灰二奎只好站在楼梯上不知所措。</p>

楼上传来清亮的喊声：“好香啊，是蛇羹。”噔噔噔跑到楼梯口，诧异的看了灰灰和自己阿爷，忙不迭的爬上稻米袋子，一路翻越，出了竹楼，二奎多少有些目瞪口呆。</p>

更离谱的喊声传来：“师父，接着我。”灵儿从窗户翻了下来，杜安对这样的行为很挠头，只能乖乖的接着，三四米高跳下来冲击力非常大，杜安的解决办法是，气浪对冲掉冲击力，嗡嗡嗡几十道气浪暴冲而起，极大的减缓了灵儿的速度，搂在怀里转一圈，放在地上，二楼的小云想了许久，还是跳了下来......</p>

放下小云一人敲了一个爆栗：“你俩真是胆子大，这么高能直接跳么？我要是走神了，腿给你俩摔折。”</p>

灵儿跳起来搂住杜安的脖子撒娇：“没事啦师父，我看你没走神才跳的。”</p>

小蝶：“能吃了么？”</p>

杜安：“先洗漱，大孩子了，要干净点。”</p>

二奎和灰灰从竹楼里爬出来，加入了洗漱大军。</p>

杜安扯下灵儿的镯子，回竹楼收起了所有粮食，放下一个大木箱，木箱里是满满一箱细盐，以前留的全是铜锭，今天杜安改了主意。</p>

安排吃过早饭，收拾起所有的厨具，手里的镯子扔进了竹楼。</p>

杜安：“直接过去？马上到八月十五了，那边很冷，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大雪封山。”</p>

灵儿：“恩，那更不能耽误了，要不咱们别去猎活物了，时间紧迫，直接找那些边民买，反正都是牛羊，一个味儿。”</p>

杜安：“咱们直接出发，那边有马群，抓几只，骑着马去跟那些人交易。”</p>

小云：“边民凶的很，跟他们做生意，不太稳。”</p>

杜安握紧拳头送到小云眼前晃晃：“那就跟他们讲道理！”</p>

灵儿握紧拳头冲到小云面前：“跟他们讲道理！”</p>

小蝶也握紧拳头挥舞：“讲道理！”</p>

杜安拿出厚衣服给灵儿穿上，一下没动，脑门有点冒汗，安排其余人赶紧穿好，扯出披风，罩住众人，这次二奎看的清清楚楚，披风冒着滚滚黑烟，看不清质地。几个呼吸，脚踏实地，猛然觉得清凉许多，不燥热了。周围全是枯黄的草甸，多半的地方光秃秃的，没死丝毫生机，远处雪山的雪线向下走了许多，天气阴沉，北风吹的人站不稳，身上存了些热量，用不了多久，这点热量也得吹没了。</p>

杜安：“前面有个大部落，应该是附近最大的部落了，咱们就在这个避风的山凹里扎营，守株待兔！”</p>

小云：“什么是守株待兔？”</p>

杜安：“等着兔子撞树上，吃现成的。”</p>

小云：“有这种好事？”</p>

杜安：“没有，所以啊，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把自己打扮成肥羊，他们肯定会自己来的！”</p>

小云：“师父，有计划了？”</p>

杜安：“谈不上计划，各取所需就好，他们不开眼的话，我就带走他们所有的东西。”</p>

巨大的帐篷搭了起来，精盐，铁锅，刀具，厨具，大量杯子，碟子，盘子，碗，铁勺，甚至还有大陶盆，陶瓮，很多箱子之中装满了小鱼干，巨大的帆布盖住物资，几人在帐篷里和泥垒灶台，几个孩子不顾寒冷玩的不亦乐乎，似乎空气都暖和了起来，粗大的铁皮烟囱冒出帐篷顶，许久之后冒出黑烟，整个帐篷亮了起来，烟囱上挂了两个油灯，添满鲸油，巨大的虎皮铺在地上，四个孩子或躺或坐，待在一起读书，小云念一句，三个孩子跟着念一句，这些天拉下的功课不知道还能不能补上。</p>

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果然，那些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纠结族人，包围了这里。</p>

二奎早已穿上了杜安准备的盔甲，漆黑如墨，甚至面部也扣上了狰狞的面具，手里拄着一柄巨大陌刀，一米五的刀身，一米五的长柄，漆黑的刀身泛起银白色的花纹，夸张的装备带给人极大的震慑，似乎大刀挥舞起来，能斩断天地一般。</p>

包围圈逐渐缩小，为首的人看到这种黑不溜秋的东西，心里多少有些发憷，不过作为首领是不允许他怯懦的，搭弓射箭，正中盔甲胸口，叮的一声脆响，箭支落地，二奎低头看了一眼，抬脚踩折了箭支。二奎身上没有动作，右手举起长刀对着射箭之人攒射而出，重量极大的陌刀带着嘶鸣一刀插进马头，捅穿马身，深深的钉在地下。吓的首领直接摔下马来。</p>

二奎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扔，大刀自己跑的。”</p>

杜安的声音从帐篷内传出：“恩，不用管，站那等着就行，”杜安弯腰钻出帐篷，面带笑容。</p>

摔下马的首领微微有些发抖，这一下子着实吓到他了，身边的随从有些慌乱，看对面的人没有动弹，这才稳住身下的马匹。首领看帐篷里出来的是中原人，心里有些打鼓，这群人是怎么摸到自己家门口的？这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冲杀出来，那自己的部落不是要毁在这些人手里？</p>

杜安大声呼喊：“唉，远方的朋友，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p>

首领不明白杜安说的什么，但并不妨碍知道这是中原话，赶紧招呼后面的人，几个骑马跑开，等了许久，这几个亲信带着一个身穿羊皮的半老不老的汉人模样的男子，来到阵前，跟首领嘀咕了许久，这人大声喊道：“敢问阁下来此何事？”</p>

杜安：“跟这些叼毛做点生意，问他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就自己抢了。”</p>

“什么是叼毛？”</p>

杜安：“别管什么是叼毛，反正是脱裤子的时候掉下来的毛就是叼毛！”</p>

“......”</p>

这个汉人跟这群突厥人叽里咕噜念叨了半天，甚至有人抽刀，不过被首领阻止了，最终还是软下态度，缓缓走上前来，见此，所有人下马，跟上首领，为首领壮胆。</p>

杜安：“商量出结果没？我赶时间的！”</p>

“首领愿意交易！”</p>

杜安：“哦，好啊，看来这个叼毛挺识时务啊，中原有句古话就是这样说的，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叼毛是个俊杰啊！”说着对这个首领举起了大拇指！</p>

首领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汉人翻译说：“不知道阁下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易啊？”</p>

杜安掀起巨大的帆布，露出一角，拉下一个布袋，解开，抓出一些晶莹的盐粒，递给翻译：“尝尝，见过这种好东西没？”翻译略微犹豫捏了一点放进嘴里，咸，纯正的咸味，没有任何苦涩杂味，真是好东西，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纯正的盐啊。神情激动不已，赶紧翻译给首领听，首领听了也很诧异，让亲信尝尝，亲信伸手到杜安手里抓了一点，放进嘴里，登时眼睛亮了起来，叽里咕噜又说来一通。</p>

翻译：“阁下想换什么？”</p>

杜安：“大量的牛羊肉，牛羊皮，羊毛，兽皮，当然了，不是只跟你们交换，其他部落也可以换，我可以在这里等些日子，但不会太久。对了悄悄告诉你个小秘密，只要部落里有汉人奴隶，尤其是女奴隶的，我会把这个部落，灭了，拿走一切能拿走的东西，这是咱俩的小秘密哟，不能跟你主子说哟！”此时的笑容多少有些诡异，完全不像威胁，反而像恶魔的低语。</p>

天气冷的不像话，这个翻译额头还是冒出了毛毛汗，风一吹毛毛汗吹干，浑身冰冷刺骨，想接话，牙齿碰在一起，咯咯作响，强自镇定了一下，转身对首领说，大量的牛羊肉，牛羊皮，羊毛，兽皮，也可以喊其他的部落来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