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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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奕哲几乎是问完就后悔了。</p>

以苏若瑶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回答这种问题，连忙含糊其辞地说：“对不起，是我唐突了？”</p>

“徐师兄，不要轻易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太沉重了。”</p>

苏若瑶的话中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悲怆。</p>

最后四个字，重重地敲击在徐奕哲的心里。</p>

苏若瑶去值班室叫医生，和徐奕哲步行走向医院的停车场。</p>

两人因为刚刚的话题，静默了一路。</p>

徐奕哲看到送他们来的那位中年男子，斜靠在车上。</p>

苏若瑶忽然站住脚步，转身直视徐奕哲晶亮的眸子，轻声地说：“徐师兄，我和慕景琛之间，从来就不存在感恩。过去三年，给你的错觉，我也只能说抱歉。徐师兄，你那么完美，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而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让磊哥送你回学校吧，你自己走，我实在不放心。”</p>

苏若瑶的话让徐奕哲瞬间明白，她对慕景琛是真的爱，不是感恩，不是怜悯。</p>

徐奕哲觉得，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悲凉随着和煦的风在继续疯长，强行忍住心痛看着她。</p>

他措辞强硬地说：“苏若瑶，我不后悔遇到你，永远不要对我说抱歉，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p>

说完上了白磊的车，不给苏若瑶再说话的机会。</p>

留下苏若瑶站在原地，有些呆愣地看着车子驶出医院，脸上的神情隐藏在夕阳的余晖中。</p>

徐奕哲从车窗玻璃向后看去，那抹倩影越来越远。</p>

心在空荡荡的地方荒芜，冰凉。</p>

直到看不到医院的大楼，徐奕哲仍在盯着那个方向，他知道这次一别，再见不知会是何时。</p>

往事一幕幕重新在眼前上演，即便已经过去几年，关于苏若瑶的所有事情，好像就在昨天。</p>

徐奕哲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医院的那次离别，再次相见，竟然是在六年后。</p>

齐思妙看着徐奕哲上前，想要阻止。</p>

见他伸出手把苏若瑶散落的头发拨到脑后，叹息一声，歪头看向别的地方，阻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p>

徐奕哲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p>

一头的乌发，那么软，一手拂过，丝丝入扣，细细入微，好似每一根发丝都能轻易牵动着他的心。</p>

可它的主人，却毫不知情。</p>

苏若瑶朦胧间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头，是谁这么温柔呢？</p>

在这样的温柔下，十几天的疲惫一下就涌了出来，只幻化成轻声呢喃：“哥哥。”</p>

声音那么轻，略带含糊不清。</p>

徐奕哲却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身体下意识得后退。</p>

却忘记后边就是茶几，手正好碰到水杯，杯子破碎的一刹那，徐奕哲仿佛看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化成碎片的样子。</p>

任宇翔和苏若瑶同时惊醒，乔思妙也走上前来，叮嘱众人不要扎到手。</p>

保洁阿姨也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过来，边打扫边说：“我来收拾，你们都小心不要扎到手。”</p>

所有的瞌睡因为这个意外都消失，苏若瑶看到徐奕哲，捋了一下还有些混乱的思路。</p>

扬起那张明媚的小脸，看向徐奕哲，声音不急不缓地说：“徐师兄，好久不见了，今天晚上想去哪里吃，思妙请客。”</p>

苏若瑶迅速起身，把茶几散落的几个文件整理好，递给在一旁的任宇翔。</p>

“好的，我请客，鲍鱼海参随便点。工作终于接近尾声了，任经理你犒劳一下底下的人，回头公司报销。”齐思妙笑着看向苏若瑶。</p>

齐思妙看看苏若瑶，再看看徐奕哲，她发现苏若瑶每次笑得越完美，越猜不透她的心思，仿佛是面具，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内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