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某种意义上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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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西！神宿前辈，我们出发吧，去杉泽医院！”</p>

虎杖打理好自己，风一样地跑出来，对着早就已经坐在客厅里等他的神宿元气十足地喊了一句。</p>

神宿站起身，平淡颔首。</p>

紧接着，有着“西中之虎”称号，三秒五十米的虎杖咻地一下，夺门而出。</p>

神宿愣了一秒钟，默默关好被遗忘的房门，跟了上去。</p>

虎杖心中急切，一路狂奔，只因为——现在离约定时间只差两分钟！</p>

他可是不会迟到的好孩子！</p>

直到看到医院的大门近在眼前后，他心头的焦急才冲淡了下去，轻轻松了一口气。</p>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p>

他跑得那么快，神宿前辈不会没跟上来叭？！</p>

完了！他根本没想到要等人啊呜呜呜！</p>

放一个老前辈在仙台乱逛迷路是不是不太好……</p>

虎杖回过头去看背后。</p>

果然，那个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身影根本没跟上来。</p>

在他内心世界缓了半天，缓过劲来的宿傩复又借着他的眼睛观察着外界，感知到他的想法，无情地嗤了一声：“白痴……”</p>

虎杖：……你你你！你又骂我！你为老不尊！</p>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平和声音在他的身前响起：“怎么不走了？”</p>

虎杖猛地转回头，就看见那个他本以为已经跟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在了他前边，此刻正带着点疑问看他。</p>

虎子懵了：“哎！神宿前辈你什么时候走到我前面的啊？！我完全没发现哎！”</p>

此话一出，虽然不是很明显，虎杖还是感觉到了从神宿身上散发出来的无语。</p>

“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你停下来的时候我没停，你回头的时候我正好擦着你的肩膀走到前面来了……还有问题吗？”</p>

虎杖：……好了，我承认我是个白痴，别骂了别骂了。</p>

感觉神宿前辈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比宿傩大人冷冰冰的批判更有杀伤力，简直伤透了他还未成熟的小心脏。</p>

“走，马上就走，我们走！”虎杖绷着脸，几大步又重新走回前面。</p>

神宿则落后三步，无声地跟在他身后。</p>

到医院门口时，两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忽然蹦了出来。</p>

更准确地形容，那个头上绑着绷带，脸颊贴着创可贴的黑发美少年是被自己无良的五条老师拖出来的。</p>

五条悟单脚点地，抬高大腿，来了个非常标准的芭蕾舞舞姿：“铛铛铛铛！surprise～！”</p>

惠捂住脸，发出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能不能不要玩了，真的很丢脸啊……”</p>

虎杖and神宿：……</p>

接收到医院各类工作人员诡异的眼神，虎杖目不斜视地走过五条悟身边，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顺便救走了伏黑惠同学。</p>

两人小声交流着。</p>

虎杖：“你看着很精神嘛伏黑！”</p>

伏黑惠：“你看着我脑袋上的绷带再说一遍？”</p>

虎杖：“哈哈啊……话说五条老师一直都那么随性吗？”</p>

伏黑惠黑脸，很快又有点莫名的幸灾乐祸：“是的呢！你很快也能切实体会到了的呢。”</p>

这边神宿平静地看了五条悟一眼，也跟上两位小孩的步伐。</p>

徒留玩心颇重的五条猫猫化成石像碎了一地。</p>

三人找前台招待确认事务后，对方要家属上去看着遗体收殓入车的过程，防止后边出现什么纠纷。</p>

虎杖应下，带着惠和神宿两人进了电梯，摁下楼层。</p>

由于三人是并排站在一起的，虎杖站在最中间，电梯间里又没有别人，是以……</p>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充满幽怨的声音时，差点没把虎杖灵魂吓得离体飘飞。</p>

“我说你们哎～～！真的一点趣味都没有啊！”</p>

一时之间，整个电梯间里充斥了虎杖的震撼尖叫：“五条老师！！！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啊喂？！太突然了吧……”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p>

不过……貌似就他一个人被吓到了。</p>

看旁边两人，一个赛一个的淡定。</p>

惠是早就习惯了，神宿则是早就“看”见了。</p>

衬得虎杖像是一个经不住吓的毛孩子。</p>

五条悟忽然俯下身子凑近虎杖，一脸玩味地看着他笑：“嗯～～我说错了哦，你是挺有趣的捏！”</p>

虎杖：……这种有趣请离我远点，谢谢。</p>

三人行变回四人行，几人出了电梯，看着医院的工作人员将虎杖的爷爷从停尸间推出来，送下楼，送上车。</p>

坐上车时，虎杖的心情忽然低落下来。</p>

这点转变对其余三人来说，都十分明显。</p>

五条悟一直带着笑意的嘴角压平了一些，伏黑惠拧着指尖，嘴巴动了动，似乎想问，但是没问出口。</p>

倒是表情一直没变过的神宿最先开口了：“人生老病死是常态，不要太伤心。”</p>

虎杖苦笑了一下，低声开口：“也不是因为这个啦……”</p>

“我爷爷他顽固不化，脾气又暴躁，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活得很糟糕……”</p>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伤心自然是伤心的，但还不至于能影响我。”</p>

“我只是……觉得这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太多了。”</p>

诅咒，两面宿傩，咒术，咒术师，咒灵……这些足以震碎普通人世界观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他的认知里，让他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p>

如果不是身体里面真的存在另一个灵魂，他估计会以为自己是误入了什么电影剧组，正在街头拍戏。</p>

粉发少年单手撑着下颌，看着窗外：“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卷入了一个非常麻烦的漩涡，抽不开身，有点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走去何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