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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抑制不住地咳嗽了一阵,顾长卿递给他一杯热水。</p>

老侯爷接过来,看了眼始终不与他有任何眼神交流的顾长卿,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在怨我?”</p>

顾长卿垂眸道:“祖父说什么,孙儿不明白。”</p>

老侯爷语重心长道:“你是我的长孙,我亲手将你养大,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明白吗?有些话我原本打算烂在肚子里,死后带进坟墓……但前不久,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竟然是很后悔没有告诉你所有的事。”</p>

顾长卿没说话。</p>

俨然并不关心祖父对自己瞒了什么事。</p>

老侯爷将茶杯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难以接受。”</p>

顾长卿自嘲冷笑,意有所指地说道:“我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p>

“你有。”老侯爷看着他,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是我杀了你娘?”</p>

顾长卿捏紧了手指。</p>

老侯爷道:“让我猜猜,是凌姨娘告诉你的吧?我也是没料到当年的事居然被她看到了。是不是她和你说,你娘当时的病情有了好转,然而就在我去见了她之后,她的病情突然恶化,所以我是凶手,而你也信了。”</p>

“难道我信错了吗?难道祖父没给暗卫下令,让暗卫杀掉我娘吗?”顾长卿如果不是查到了证据,又怎会如此坚信?</p>

老侯爷并不意外顾长卿能查到暗卫的头上,这是他的孙子,他的能耐他很清楚。</p>

老侯爷点了点头:“没错,我曾经是想过要杀了她。”</p>

顾长卿大掌一握,眉间浮现起一丝极力隐忍的痛苦之色,他几乎是牙缝里咬出字来:“为什么!我娘做错了什么你非要杀了她!”</p>

“你娘……”老侯爷闭了闭眼,眉间掠过复杂,“是前朝细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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