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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速很慢，有气无力。</p>
宫婢搬来一张椅子放置在床边，高公公道：“王妃请坐，太妃虚弱，说话声音不大，坐得近些才可听得见。”</p>
宋惜惜谢过太妃，坐了下来，问道：“太妃可好些了？”</p>
“大概是好不了了。”老太妃说，干燥的唇上涂抹了一点口脂，只是并未增添气色，反而更显得脸色蜡黄苍白。</p>
宋惜惜安慰道：“好好养着便会好的。”</p>
殿中的炭火烤得很暖和，对宋惜惜来说，都有些热了，纵是这样暖和，却也不见一丝丝烟，可见用的也是上好银丝炭。</p>
肃清帝并未因她是燕王生母而薄待了她。</p>
“叫王妃来，是哀家想替谢蕴给你母亲道个歉，她做了很多对不住你们宋家的事，那些事情哀家听了，也觉得很过分，对不起，希望王妃能够原谅她。”</p>
宋惜惜眼睑垂下，道：“人死如灯灭，原谅不原谅，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太妃不必记挂这些事情，好生养着才是。”</p>
“有意义，原谅了，这辈子的因果才能了，下辈子才能少吃点苦。”老荣太妃语气充满了哀恸，浑浊的泪水滑落，“这辈子她没过好，下辈子，只求她能嫁得良人，安稳一生。”</p>
宋惜惜道：“太妃，她这辈子的错，不是嫁错，甚至和嫁错都没有一点关系。”</p>
“是，哀家知道，哀家知道她千错万错，可正如王妃所言，人死如灯灭，实不该再恨着了。”</p>
“没恨了。”宋惜惜也不想就此多说。</p>
高公公过去给她擦拭眼泪，等她缓了好一会儿，又道：“还有哀家的儿媳，那苦命的人啊，她受尽了委屈和折磨，尤其得知她去了青木庵，无子女在身旁照料，凄惨死去，哀家每每想起，总觉得是剜心的痛，可哀家什么都管不了，说不了，也帮不了，希望王妃也不要见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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