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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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p>

“哟，雾雾您回来了。”</p>

看见裴今雾，所里的老研究员们，个个两眼发光。</p>

“嗯。”</p>

裴今雾将书包放下，大大赖赖地坐在椅子上。</p>

“您许久没来研究所，身体还好吧？学业不难吧？”</p>

所长端着奶茶和甜点上前，苍老的脸上洋溢着讨好的笑。</p>

“……”</p>

裴今雾慢悠悠掀开眼皮，慵懒地望向对面的老家伙，缓缓出声：“有事就说。”</p>

“没事啊。”</p>

所长耸耸肩，嘿嘿一笑：“我们就是挂念着您，怪想您的。”</p>

“噢。”</p>

裴今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漫不经心道：“没话，那我先忙。”</p>

“不不不。”</p>

看她真要走，所长立刻跟上，挠了挠脑袋，“就是咱们所里这个月研究项目增多，费用超支了。”</p>

“我上个月才给你们打了两千万……”裴今雾懒洋洋回头。</p>

“……”</p>

所长都快跪下了，研究花钱若流水，他们已经尽量省了。</p>

好家伙。</p>

没省下多少。</p>

原本还焦虑如何找老大用钱。</p>

好巧。</p>

雾雾回来了。</p>

“明天下午，钱会到账。”</p>

所长尽心尽力，裴今雾不愿为难他，轻声道：“您来帮我看个东西。”</p>

“好嘞。”</p>

要到钱，所长高兴得找不到北，跑得比谁都快。</p>

——</p>

实验室里。</p>

所长穿着白大褂，认真翻阅裴今雾给的血液分析单，眉头紧锁：</p>

“雾雾，这是你四姐姐的报告？”</p>

“不是。”裴今雾抿嘴，“另一个姐姐？”</p>

“啊？”</p>

所长挺懵的，下意识接话：“不是说你你只找到一位姐姐，她身体不太好么？”</p>

“之前是。”</p>

裴今雾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知从何解释起，简明扼要道：“又找到一个，身体也不好。”</p>

“……”</p>

所长盯着裴今雾，微张着嘴，表情挺一言难尽。</p>

倒霉催的。</p>

“从这份报告看，很大可能是精神刺激。”所长认真回答：“治疗最有效的方法，催眠。”</p>

只是——</p>

这种催眠治疗术，不似平常那般，治疗过程需要不断回忆最痛苦的事。</p>

她若能面对，便能清醒。</p>

若是不能……</p>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催眠，一次又一次的面对痛苦。</p>

若是承受不住，激动过度，容易脑出血，死在催眠中。</p>

所以。</p>

研究所的催眠术，一直没敢启用。</p>

“雾雾，你是担心……”所长看着裴今雾难看的脸色，欲言又止。</p>

“我只是需要一个答案。”</p>

裴今雾站在原地，周身笼罩着一层阴霾，声音沙哑：“多希望是脑部受伤，至少开颅手术，我能保她周全。”</p>

催眠治疗……</p>

如果她没猜错，姐姐之所以失智，很可能是“海难”的缘故。</p>

父母兄弟姐妹，全部葬身海底。</p>

这种痛苦，谁能承受？</p>

催眠治疗，无法保证一次性成功？</p>

真的要让姐姐反复经历痛苦？</p>

“除了催眠治疗法，没其他方法，是吧？”</p>

“没有。”</p>

所长摇头，挺惋惜地道：“有时候，忘记痛苦也挺好的。”</p>

挺好？</p>

想到小孩儿姐在沈怀瑾身边，高高兴兴种花种草的生活。</p>

确实挺不错。</p>

——</p>

等DNA鉴定的时间。</p>

很难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