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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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凌晨六点窗外仍一片漆黑，楼道的灯总是时亮时不亮，姜嫄摸黑下楼。</p>

一出楼栋，就看到了等在楼下的颀长身影，映着清冷冷的月光如青松挺拔，莫名令人安心。</p>

她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谢忱更早。</p>

月黑风高，姜嫄蹑手蹑脚的从后面走过去，想吓他一跳。</p>

却被他精准的捏住了手腕。</p>

“背后长眼睛了？”姜嫄笑，不想他反应这么敏锐。</p>

谢忱指了指月色投射在地上的影子，笑得散漫不羁，嗓音懒懒，“我不瞎。”</p>

说着顺手将她冰凉的手揣进了他的衣兜，温热的长指与她十指交扣，垂眸看她，“去哪儿吃早餐？”</p>

寒风吹的她眯了眯眼，姜嫄拢紧衣服。</p>

“咱们学校门口？”</p>

学校门口指的是江城一中，谢忱心绪微拂，应了一声。</p>

深邃的窄巷，两侧楼房破旧斑驳，空无一人。</p>

两人一路往外走，出了巷子冷寂的街道街灯影影绰绰，路上行人车辆寥寥，有种赶在世界苏醒前多偷了几个小时的愉悦感。</p>

公交车六点开放，现在站台还没什么人。</p>

两人上车，头一回在这趟车里坐到了位置。</p>

车一路开到江城一中站点，两人下车，往早餐店走。</p>

时间太早，却已经有学生到校，时不时有穿着江城一中校服的学生从他俩身旁经过。</p>

这里充斥着他们三年的回忆，谢忱喉咙干涩，恍惚忆起在学校的点点滴滴，每回趁上课偷偷注视的身影，如今就站在他身旁。</p>

谢忱指尖微蜷，握紧了她的手。</p>

“怎么了？”姜嫄笑问。</p>

他如实答，“我觉得时间太快，又太慢。”</p>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太快，分开的日子太长，我既想时间慢点，又挺想它快一些再快一些。”</p>

姜嫄敛眸凝向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