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戏幕起、戏幕落，难辨得、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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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枫丹名誉公爵」和「梅洛彼得堡」这两个关键词之后，凯尔萨只觉得自己身体一凉，就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面一样。</p>

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莱欧斯利的话就像是某种外星语言一样，单个字拎出来他都认识，但如果连起来看...</p>

这句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就无法理解了。</p>

看着眼前那表情略微有些呆滞，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的凯尔萨，莱欧斯利突然觉得有点想笑。</p>

多么滑稽啊，他以为自己很聪明，但是在能力与实力都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的人眼中，他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p>

而现在，引以为傲的诡计被毫无征兆的戳穿，他的命运轨迹就此被扭转...</p>

啊不，准确的来说...是他自己对于自己的命运轨迹的认知在此刻被扭转了。</p>

毕竟在常明以及莱欧斯利眼中，他凯尔萨就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永生永世的被囚禁在梅洛彼得堡的底层。</p>

他以为自己可以通过将所有的族人当做弃子抛出就可以换得自己的安宁，他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一条「孤狼」...</p>

但在常明的眼中，他的这些把戏都已经是他三四百年前就不玩的垃圾，而他也不是什么「孤狼」</p>

而是一条路边的「野狗」而已。</p>

想到这里，莱欧斯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弄的微笑，随后便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那些守卫快速将他拿下的时候...</p>

“等一下！”</p>

凯尔萨突然暴喝道，随后便踉踉跄跄的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p>

在那略显昏黄的路灯照射之下，莱欧斯利得以看清他身上的着装。</p>

那略显华贵的衬衫在此刻紧紧的粘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被水完全打湿了一样。</p>

凯尔萨额前那细密的汗珠也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无比清晰。</p>

而这两点...共同预示着此时此刻他真正的情绪。</p>

见此情景，莱欧斯利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后便举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停下。</p>

“怎么？凯尔萨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p>

“可是我记得...你把整个诺克兰家族的人都算计进去了啊？你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想说的呢？”</p>

听到这话，凯尔萨的神色没有像先前一样发生剧烈的变化，而是一反常态的...平静</p>

——就好像他对这件事没有丝毫意外一样。</p>

他靠在墙上稍微缓了一会儿，随后便缓缓直起身子来看着眼前的众人，声音沙哑的问道：</p>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边找我的踪迹一边抓捕其他人的？”</p>

“现在绝大部分警力应该都在歌剧院附近引导秩序，你们一边要那些人还要分散力量来堵我...”</p>

“哪怕你们有了诺克兰家族人员的名单，但寻找他们的住处也需要人力，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p>

听到这话，莱欧斯利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如同感知到了什么一样朝着街道另一头的黑暗之中看去。</p>

而凯尔萨同样顺着莱欧斯利的目光看向街道另一头那蠕动的黑暗，一时间有些疑惑。</p>

“那是...什么？”</p>

他不由自主的喃喃说道。</p>

似乎是因为他说出了这句话的缘故，远处那正在蠕动的黑暗瞬间就停止了动作，取而代之的则是些许黑红色的火星。</p>

下一刻，那些黑红色的火星就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样不断地从那黑暗之中溢出。</p>

轰——</p>

一抹黑红色的火焰自黑暗之中绽放，仿若一头吞噬黑暗的巨兽，瞬间照亮了整条街道。</p>

下一刻，那照亮了整条街道的黑红色火焰便瞬间收拢化作半边羽翼的形状凝聚在黑暗之前。</p>

踏——踏——踏——</p>

清脆的鞋跟敲击石板路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之中回荡，一道身材高挑的银发女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p>

诺克兰家族身为枫丹的老牌贵族之一，他们自然知道北国银行背后的掌控者到底是谁，而这一次来到枫丹的掌控者又是谁。</p>

凯尔萨自然也不例外。</p>

他那双棕色的眸子瞬间瞪大，流露出些许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色，就好像那女子并非是人，而是择人而噬的狂兽一样。</p>

“你、你是...”</p>

那女子并没有搭理瞳孔剧烈颤抖的凯尔萨，而是看向一旁的莱欧斯利轻声说道：</p>

“辛苦你了，公爵先生，这一次的联合执法效果很成功。”</p>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大家都是为了枫丹长久的和平与安定而已。”</p>

莱欧斯利摊了摊手，转而便继续说道：</p>

“能够这么顺利的解决完这一切...还得多谢北国银行为我们提供的具体住址，否则我们也不能这么顺利。”</p>

阿蕾奇诺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已经被吓了个半死的凯尔萨身上，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p>

这家伙就已经昏过去了。</p>

看着那昏倒在地的凯尔萨，阿蕾奇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是在思考为什么这个家伙突然一下就倒在地上了。</p>

不过她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进行过多纠结，而是看向身边的莱欧斯利说道：</p>

“按照抓捕计划来看...现在已经抓捕完毕了吧，公爵先生？”</p>

“没错，北国银行给我们提供的名单上一共有四十八个人，而他...就是第四十八个。”</p>

“那就好，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劳烦你代我向常明先生与芙宁娜女士问个好。”</p>

说罢，阿蕾奇诺便微微摆了摆手，似乎是在跟莱欧斯利道别，又似乎是在招呼那些潜藏在阴影当中的讨债人离开这里一样。</p>

而莱欧斯利则是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p>

“我还真没想过自己能有和愚人众共事的一天啊...”</p>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锁定在了歌剧院的方向上，似乎是在想着什么。</p>

在大概停顿了一会儿后，莱欧斯利便对着身边的手下们开口说道：</p>

“记得把这些人先押回逐影庭，等到最后面对大众宣判的时候再移交梅洛彼得堡。”</p>

“是！”</p>

......</p>

就在莱欧斯利处理完了这些喜欢在下水道里来回钻的老鼠们的时候，常明这边也讲完了他的思路。</p>

所谓对症下猛药的本质就是对枫丹的歌剧市场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以至于让这个市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p>

这样一来...那些想要摆烂的剧作家也会因为市场的变化而去被迫创新。</p>

毕竟一个克劳德无法代表整个枫丹歌剧市场，哪怕是他常明费劲的将这个东西推上提瓦特的舞台，</p>

也最终会因为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掉下来。</p>

这不是常明所想看到的。</p>

似乎是想到了这一点，原本陷入长久沉默之中的娜维娅突然点了点头，转而便解释道：</p>

“所以说...常明先生你是想在后续的过程当中利用留影机来完成演出？那歌剧院的作用...”</p>

娜维娅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对于接下来的情况有些担忧一样。</p>

毕竟歌剧院已经存在了五百年，如果突然一下就替换掉，多多少少还是会引起民众不适的吧？</p>

听到这话，芙宁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随后便开口说道：</p>

“这倒是不用担心，毕竟常明既然能够把这个消息说出来并加以实行，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所有打算。”</p>

“我说的对吧，常明？”</p>

芙宁娜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边的常明，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做了某件事以后再寻求大人的夸奖一样。</p>

看着芙宁娜那有些骄傲的小表情，常明无奈的笑了笑并点了点头。</p>

“歌剧仍然会成为枫丹的一大特色，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打磨，娜维娅小姐也应该知道最近歌剧市场是什么样的。”</p>

对此，娜维娅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后和几人大概拉扯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家常话以后就和克洛琳德一起离开了歌剧院。</p>

毕竟她现在是刺玫会的会长，要管理的事情很多，白淞镇的发展目前也离不开她，所以...她必须要早点回去。</p>

至于克洛琳德...</p>

她只是想要好好遵守自己和卡雷斯之间的约定，让娜维娅能够安全到家。</p>

仅此而已。</p>

在这两个人离开以后，原本在边上一直默默听着的波洛便在此刻开口问道：</p>

“常明大人，我们今天的表现怎么样？比起上一次彩排有没有进步？”</p>

常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随后便开口说道：</p>

“剧团的各位进步都很大，没有我想象当中的怯场，而且表演的效果都不错。”</p>

“尤其是临时上台替补的波洛先生，那份信徒的狂热已经表现到了极致，值得重点表扬。”</p>

听到这话，剧团众人的眼睛忽的一亮，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些许兴奋的神色。</p>

“常明先生，您先前不是说...如果我们在这一次演出的表现不错的话，就能让我们见到奥蕾蒂团长吗？”</p>

“那么现在...？”</p>

维尔芒试探性的问道。</p>

常明坦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解释道：</p>

“当然可以，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能让死者复生这种违背生命规律的办法。”</p>

“我...更为准确的说是我和那维莱特能做的就只有让奥蕾蒂团长的意识回到这个世界上半个小时的时间。”</p>

“半个小时不是我们的极限，而是提瓦特生灵的极限。”</p>

“如果超过半个小时，她的意识很快就会被过强的力量所浸染，最终化作择人而噬的疯狂怪物。”</p>

“即便如此...你们也愿意见她一面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