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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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抠进皮里，留下月牙印的同时，一股清新甜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令人的心情不由地随之放松。</p>

她剥下一小块橘子皮，抬眼看向邹言。</p>

对方正半躺着，神色淡漠，双眼微阖。</p>

恍惚间，那一声声痛苦的低吟和恳求，仿佛是她的幻觉。</p>

姜海吟又剥下一块橘子皮，视线往下滑。</p>

病房里开着暖气，男人只穿了件病号服，领口半开，露出脖颈。</p>

斑驳的伤痕淡了一点，但没有完全消退。</p>

那正在不住滚动的喉结，表明了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若无其事。</p>

“我刚刚，去了趟鸿园。”</p>

话音刚落，颈侧的青筋鼓了起来，不过人没动。</p>

姜海吟轻叹口气：“我叫人撬了锁，但最后还是没进去。”</p>

狭长的眼睁开了，目光慢慢地投注在她脸上。</p>

这时，橘子剥好了，很完整的一个。</p>

她先自己尝了一瓣儿，满意地眯起眼，然后才又扒开一瓣儿，伸长手臂，递到男人嘴边。</p>

“医生说，你要多补充维生素，放心，是甜的。”</p>

干燥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微微张开，将那片橘子含进口中。</p>

汁水立刻在口腔里爆开。</p>

果然很甜。</p>

“阿言，这一切的事情，我想听你亲口说。”</p>

姜海吟故作俏皮地歪了歪脑袋，眨眨圆眸，语气轻快地问道：“所以，你愿意告诉我吗？”</p>

许久之后，就在她以为等不到的时候，低沉的嗓音传来。</p>

“好。”</p>

邹言不是什么讲故事的高手。</p>

他不懂得煽情，概括能力很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小半生说了个清楚。</p>

与温云虹透露的，以及她自己联想的，相差不大。</p>

没有悲切，也没有怨恨，平平淡淡的，一如他对外给人的感觉。</p>

只有在提到治疗这件事的时候，表情和语气才有了明显的变化。</p>

“药物的作用……慢一点，电击……是有效果的，这次，只是个意外，等休养一段时间，我……”</p>

一个沾染着橘子香气的柔软物体扑了过来。</p>

冲劲很足，真正抱住他的力道，又很轻。</p>

“我这样，你疼吗？”</p>

邹言垂下眼睑，望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p>

“不会。”</p>

手臂克制着收紧：“那这样呢？”</p>

“……还好。”</p>

姜海吟没再动，将小脸深深地埋进对方怀里，闷声道：“你没有病，不需要治疗。”</p>

“呵。”邹言轻笑了声，笑容里是掩不住的自嘲和讥讽，“你这话，是欺骗还是同情？”</p>

她抬起头，眸底透着诧异：“同情？难怪你之前无缘无故提到这个词，你居然一直是这么想的？那我天天说着喜欢，说着爱，你为什么没听进去？我看你不是精神出了问题，是耳朵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