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0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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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奈问出那句话后，便紧紧地盯着林昭惠的脸，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p>

另一边，甘昼月放下了话筒，面容疲惫又淡漠，等待着机器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分数。</p>

前几次的分数，距离第一名总差了几十分。</p>

这一次因为队友失踪，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得不到倾泄，唱这首歌反而找到了情感的共鸣。</p>

屏幕上绽放出绚丽的花火。</p>

同时也弹出了第一名的界面。</p>

甘昼月的目光倏然顿住，屏幕的右下角，一行白底黑字的留言静静地躺在那里。</p>

「被掌控的木偶，也会生出自我意识吗？」</p>

……</p>

“我也有个成员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了。”</p>

林昭惠语气淡淡，是一种死水般的平静。</p>

“她被那些新人叫了一声前辈，就总是作出一份前辈的样子，去保护一些单纯的后辈。</p>

她得罪了很多人，后来她死了。</p>

她的家人不在意，公司不在意，造成这一切的电视台不在意，大家只会抱怨她耽搁了工作，影响到了所有人的休假和年终奖金。</p>

你觉得，那些人该死吗？”</p>

林昭惠又把皮球重新踢了回来。</p>

春奈悄悄低下头，看了一眼怀表的时间。</p>

无论有没有从林昭惠身上套出什么，她都必须在十分钟以内离开待机室。</p>

她注意到林昭惠的表情出现了变化。</p>

原本慵懒平和的面容，渐渐地如同被冰霜覆盖，苍白阴冷，“你是想套我的话吧，外来者。”</p>

她的嗓音也变得嘶哑了许多，像是被浓烟熏染过：“这里来来走走很多人，他们每次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站在那些家伙的那边。”</p>

她的目光越过春奈，投向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能够穿透这道门，看到外面的世界。</p>

“这个世界就算没有了我，也早该被毁灭了。每一次，每一次都应该是这样的结局才对……”</p>

她喃喃着，语气悠长而阴森。</p>

春奈心里蓦然一紧。</p>

林昭惠……她不会已经觉醒了吧？</p>

就像是童话世界的那位老占星师一样，洞悉了她们这群天选者的身份。</p>

这可就糟糕了。</p>

原本还想从她口中打探火灾的源头，但现在看来，林昭惠远没有金韶景容易取得信任。</p>

大部分天选者都把惊悚国运战场当成了一个拿命去搏的恐怖游戏，大家只会紧紧地跟着国运战场的通关任务走，只有这样才能活着离开。</p>

没有人会真正去理解每个副本世界。</p>

对林昭惠来说，有时候清醒着，反而是最痛苦的。就像那些自杀而死的人，死后也在一次次重复自杀的场景，得不到救赎，找不到归途。</p>

春奈只好生硬地换个思路：</p>

“那——申前辈和白前辈呢？”</p>

他们总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多无辜呀。</p>

“白胜民是累猝死的。至于申时恩，她是自愿入局，谁让她自己……也被困在了这个怪圈里。”</p>

林昭惠的脸隐在暗面，轮廓枯瘦嶙峋。</p>

“忙着谈恋爱的女艺人，把几个为见她偷偷跑进夜店里的女粉丝留在了那里……导致一个未成年粉丝自杀，怎么对得起粉丝的喜爱呢？</p>

念旧总是痛苦的。</p>

也许忘记，才是最好的归宿，你说呢？”</p>

最后那句话，春奈的记忆隐隐被撬动。</p>

镜子背面的时厘，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