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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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见亮。</p>

京城各处便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p>

陆以珍一睁眼，便闻见空气中香香的味道。</p>

“今儿小小姐真厉害，竟然不需要咱们喊起床……”玉书一脸惊讶。</p>

玉琴端来热水，给她擦洗。</p>

“小小姐有什么好事吗？瞧着竟极其开心的样子……”玉书偷偷问道。</p>

陆以珍嘿嘿一笑：“秘密。”</p>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p>

身上酥酥麻麻的，但说不出来。</p>

四海之内，都在给她庆贺生辰，怎能不感动呢？</p>

今日休息不上学，小家伙穿着格外喜庆。</p>

院中已经摆好香案，摆放着烤乳猪等食物。</p>

陆以珍深吸了口气，真香呀…</p>

“珍儿快来拜神。”许氏正背对着她，双手合十，一脸认真。</p>

许氏每年拜神都格外认真。</p>

前两年陆以珍还小，她面临着陆观哲的背叛，儿子的叛逆，她都不曾间断过。</p>

陆以珍跪在她身边。</p>

“当年你大哥断气，我求遍漫天神佛，终于求得你大哥醒来。那天夜里……”许氏眉宇露出一丝浅笑。</p>

“原本彻夜未睡。可后来撑不住，靠在砚书床前打了个盹儿……”</p>

“做了个梦。”</p>

“我梦到了神灵。神灵说，祂将砚书赐还与我，但不久的将来，我会生下一个女儿。希望我将女儿平平安安养大……”</p>

“珍儿，你是神赐给我的孩子。”</p>

“何其有幸，能成为你的娘亲。”她真心喜爱珍儿，即便没有神灵，她也爱珍儿至深。</p>

【难道是哪个弟子干的？】</p>

【我与娘亲竟有这般渊源？】陆以珍挠了挠头，不懂。</p>

她献祭天地后，一瞬间，无数威压袭来，她的本体破碎，神魂撕裂。</p>

那一瞬间的痛苦，让陆以珍无数次想起都会狠狠打哆嗦。</p>

献祭后，她没有本体，成了天地间一抹灵识。</p>

无处不在的灵识。</p>

是花是草是树是河……</p>

是天边一抹云彩，也是一缕凉风，她无处不在。</p>

待她重新恢复记忆，已经处在暖洋洋的羊水中。</p>

她能重生，大抵与几个弟子有关。</p>

待拜完神，陆以珍便与家人一同用膳。</p>

“娘，我可以带妹妹出门吗？今日朝阳节，外面可热闹啦……”陆常宇蠢蠢欲动。</p>

京中摆满了奇花异草，繁华夺目。</p>

宣平帝简直下了血本。</p>

“拜托拜托啦娘亲……”</p>

许氏拿她没办法，只得应下。</p>

“耶，娘亲最好娘亲最棒，我最爱娘亲啦……”</p>

抱着娘亲的脸颊，便狠狠亲了一口。</p>

糊了许氏满脸口水。</p>

“三哥背……”陆以珍伸手，陆常宇顺势蹲下，将她背在身后。</p>

“哇，好多花花呀……”</p>

京中还有些冷，从外地运来的花卉都带着一层薄霜。</p>

“为什么没有那位神灵的画像呀？”陆以珍很好奇。</p>

陆常宇笑眯眯的：“我是听夫子说的。”</p>

“那位神灵拯救众生后，她的功德几乎高过天道。”</p>

“当时人们为了纪念她，想要为她画像。”</p>

“可但凡画出她的容貌，画像就会无火自燃。”</p>

“纸笔无法承载她的过往。也无法书写她的功德……”</p>

“最后，百姓自发为她雕像。”</p>

“人们将她的事迹代代相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