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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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侧眸看去。</p>

高楼之上家破人亡的女子形单影只，孤独气息浓郁。</p>

长袖翩翩，身影纤纤。</p>

她如溪底的蛇。</p>

如盛开的花。</p>

是这天地之间最是惹人注目的水墨，泼在山河之间定国扶社稷、唱太平盛世看河清海晏。</p>

刚柔并济的一支舞，时而大开大合气势磅礴，时而柔和如水似春日里不经意的一缕微风。</p>

“叮~”</p>

南皇涧抱着琵琶，指尖拨动着弦。</p>

陈王后跃到半空，侧目一看，便继而步伐翩跹。</p>

琵琶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p>

正如陈王后的舞，完全地融合到了一起。</p>

“这南皇涧……”</p>

吕晨曦撇撇嘴，“不过哗众取宠罢了，我们子君自是傲骨铮铮，不屑于这般，子君，是吧？”</p>

说罢，便回头看去——</p>

只见云子君水袖一拂，盘膝而坐在墙壁之上，两手快速拨动琴弦，如战马嘶鸣，硝烟四起，且抬着眼皮冷冷地扫了眼南皇涧。</p>

若论乐道，南皇涧不如她。</p>

吕晨曦眸光一颤，便道：“陈王后的定国舞，当要配上子君的潇湘琴才是世间一绝。”</p>

懂行之人都能知晓，南皇涧的乐道不如云子君。</p>

然——</p>

并无几人知晓。</p>

南皇涧她的身上，插着千千万万的针。</p>

“她这琴声，攻击性太强了，岂不是毁了定国之意？”</p>

顾家小妹如是说道。</p>

顾青绿看了她眼，旋即摇头：“国有多太平，就要看有多少底蕴，驰骋疆场，马背打下的江山，定国总在血流成河后。因而，云子君也好，南皇涧也罢，都符合定国二字。”</p>

小妹抿着唇部扭过头看向许久未曾相见的阿姐。</p>

她总觉得，这次相逢，阿姐有些变了，不一样了。</p>

但她说不上来具体在哪里。</p>

顾小妹沉默着不再言语，施施然地看向了楚月。</p>

楚月和那老人，踏进了恐怖如斯的虚妄之门。</p>

“为了一个叶楚月，值得吗？”</p>

顾小妹问。</p>

“这世间之事，哪有什么值不值得，人各有志，也是人各有命罢了。”顾青绿的目光始终在那道红色身影上。</p>

起初，她想让叶楚月丢人现眼。</p>

后来，她想陪叶楚月，走旁人不敢走之路。</p>

顾小妹不理解地摇摇头，撇撇嘴，只当阿姐是被猪油蒙了心，否则怎会弃翠微山和顾家不孤，跟着叶楚月活得还不如从前光风霁月，沦为了各族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p>

……</p>

象牙塔，火色天地，亡灵四荡。</p>

一群亡灵龇牙咧嘴就要冲向楚月。</p>

罗牧挥动拂尘，金光微闪，赶走了亡灵。</p>

老人放下手。</p>

拂尘成了一盏金色的圣灯。</p>

“殿下，路不好，你慢些走。”</p>

罗牧走在前方，为楚月详细地讲解：</p>

“这象牙塔，十九层，又被称之为十九炼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