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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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山，无人祭奠海下魂，九万年来，你是第一人。”</p>

朽不枯慈祥的面庞，浮现了淡淡的笑。</p>

她曾是洪荒域数一数二的美人。</p>

一手落叶剑法，有仙人之气。</p>

世人称赞“秋日胜春朝”，便是说她这秋日落叶剑。</p>

仙人指路，暮气杀人。</p>

年轻的朽不枯，被寄予厚望。</p>

诸天无数人，朝她抛出了橄榄枝。</p>

真正仙神的门，为她而开。</p>

她却是一一拒绝了，转头回到这无间地狱，守着已故的秩序，期盼人世还有公道。因精力耗损，她的三千青丝成了华发如雪，她的皮肤不再细腻褶皱如老树枯藤，她守在这老酒馆，等了好多年……</p>

“王侯将相，并非是鱼肉百姓。”</p>

“天地大同，是至高的公正法则。”</p>

朽不枯长叹了一口气，淡声道：“少年多出英雄，常在高山之巅憧憬未来，遥望理想，试图拯救苍生。但这世上富贵迷人眼，修行之路艰难险阻，却也是炊金馔玉，所谓初衷多如结发妻子，是用来辜负的，能九万年始终如一者，这尘世喧嚣如染缸，又能有几人？”</p>

她抬起了手，枯黄的落叶亲吻她苍老的指腹。</p>

时间似是凝滞。</p>

老人如一幅亘古的画。</p>

楚月安静地聆听，满目都是敬重之意。</p>

“叶帝，莫要觉得我好，我也杀过人。”</p>

“巧了。”</p>

楚月勾唇一笑，“晚辈手染鲜血，不想做什么好人。”</p>

朽不枯微怔，旋即无声地笑着。</p>

当年这孩子，尚在襁褓里，落入无间地狱不哭不闹，睁着独眼好奇地看着这世界。</p>

于外人而言这是无间地狱，但刚生下来的孩子又能知道什么。</p>

这无间地狱，与钟灵毓秀，并无区别嘛。</p>

故而，过路的幽灵喜欢她。</p>

邪灵抹过她的小脸。</p>

把她逗得咯咯笑。</p>

她很可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