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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顺变。”邻居低声安慰道。</p>
她抱着遗像，呆呆地站在门口，宛如一尊失去生命的雕塑。</p>
邻居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开。</p>
“小姜啊，这几天你一直在忙丧事，我也就没开口，这下半年的房租，你看……什么时候交一下？”</p>
姜海吟愣愣地偏过头，张了张嘴，可嗓子早就哭哑了，已经吐不出半个字。</p>
许是她这副样子太过凄凉，引起了房东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老阿姨皱起眉摆了摆手：“行吧，再宽限你几天。”</p>
随即补上一句：“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往后半年的房租，交一压三，拿不出来就得搬走！啧，要是谁都跟你们家一样，一个月一个月的给，我每天什么事也甭干，只能跟在后头催租了！”</p>
第二天清晨，姜海吟睁开肿胀的眼皮。</p>
房东太太咄咄逼人的脸，永远拨不通的通话页面，尸骨被推进炉子的景象，以及野地里随风飘扬的花海……纷杂凌乱的画面，在大脑里轮番上阵了一整晚。</p>
她将头埋进冷水里泡了好一会儿，擦干水渍，拍了拍冰冷的脸颊，快步往学校走去。</p>
现实得接受，日子还要继续往下过。</p>
系主任办公室。</p>
“老师，您……什么意思？”姜海吟瞪大眼，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为什么下学期的奖学金和助学金都没了？”</p>
系主任喝了口茶，慢吞吞道：“取消助学金，是校领导的意思，至于奖学金，你刚刚也看了表，对方比你更符合要求。”</p>
“我各科成绩明明都比他高……”</p>
“但你的总评分不如他，人家在市区演唱大赛上荣获了三等奖，还有上个月的马术表演……”</p>
“可我们是法律系，不是表演系——”</p>
“姜海吟，注意你的态度！”</p>
系主任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威严十足。</p>
她背脊僵住，缓缓地低下头去：“对不起，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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