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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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筱忽然就发疯了。</p>

她扯掉输血的管子，枯瘦的手背上鲜血直流，但是她不在乎，她满脸都是愤慨：“如果不是你的母亲，你娶的明明会是我！陆怀序，你以为她只是单纯地设计了那一场意外吗？不，她做得可多了！她安排我嫁给一个粗鄙的男人，那男人打老婆，往死里打的那种……有一次我被他打得下面出血，送到医院抢救已经晚了，我被摘掉怀孩子的东西，我永远不能生育，我成了一个残废，而盛渺这个陆太太被你娇惯地养在家里面，我嫉妒她我心理不平衡有什么错，从头到尾她都享受了我该享受的，陆太太这个名分本来是我的。”</p>

说完，整个人都在颤抖。</p>

她又喃喃地说：“我有什么错？要被这样对待。”</p>

陆怀序静静看她。</p>

一会儿，他转身打开了窗户，让外面的夜风透进来吹散病房里的血腥味道，身后白筱筱吹了风剧烈咳嗽。</p>

但是陆怀序没有管。</p>

他凝视着那棵月桂树，嗓音低哑地开口：“我会给你5000万并安排你去国外冶病。以后……不管是你还是你的父母，都不要回B市了。”</p>

陆怀序作出决定，没有久留。</p>

他走出病房时，白筱筱坐在床上大哭，叫他的名字但他没有回头。</p>

片刻，秦秘书进来，将一张支票交给她。</p>

白筱筱浑身颤抖：“他为什么这样待我？”</p>

秦秘书沉默了会儿给了她一个答案：“三年婚姻，他被那样一个人热烈地爱着，再硬的心肠也泡软了。白小姐如果你聪明就拿着钱走人，给父母晚年好的生活。”</p>

秦秘书离开时，有些感叹。</p>

陆怀序不懂爱人，但他应该是……爱上了盛渺。</p>

……</p>

陆怀序才下楼，就见着一辆名贵的黑色房车停在楼下，车窗半降。</p>

车内，坐着陆夫人。</p>

夜风猎猎，母子俩望着对方的目光，陌生而冰冷。</p>

半晌，陆怀序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到她身边。</p>

他黑眸注视前方，声音压抑而克制：“你把盛渺送到我身边，却又给白筱筱安排这么一出苦情戏让我终生内疚，是因为陆文礼吗？因为你得不到丈夫的心，所以你也不希望我得到，妈，陆夫人，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p>

陆夫人态度倨傲：“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p>

她看向儿子：“我知道盛渺很讨你喜欢，宠着就行了，千万别付出真感情！”</p>

“迟了！”</p>

陆怀序盯着她华贵的面容，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她！非她不可！她提着行李箱走出家门时，我的心情跟当年你看着陆文礼离开时一模一样！”</p>

“陆怀序！”</p>

陆夫人气得浑身颤抖。</p>

陆怀序却打开车门下车。</p>

他一袭名贵西服，面容冷贵。</p>

他在风里点了根香烟，薄唇才吐出薄薄烟雾，就被夜风撕得粉碎……就像是他成长的轨迹，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p>

他若不心狠，他若表现出一点点软弱，</p>

哪里能走到今天？</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