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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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盛渺记得陆文礼。</p>

小的时候，盛陆两家有来往，她偶尔会跟着父母去陆家做客，在她印象里陆文礼一直都很温柔斯文。</p>

当年，若他不走，陆怀序大概也是斯文居多。</p>

陆文礼先开的口。</p>

他说话时跟记忆里一样让人如沐春风：“渺渺，能跟你聊聊吗？”</p>

盛渺打开车门，下车……</p>

两人面对面站着，即使他们不熟悉，但他们有共同的亲人。</p>

陆文礼没有说起那些往事，他只是问了些陆怀序跟小陆言的事情，还问起了老太太。</p>

盛渺沉默片刻，苦涩开口：“老太太等了您一辈子，临走时她一直叫着文礼，后来她将陆怀序当成了您，才肯离开的！得空，去给老太太上柱香吧，这辈子她过得太苦了。”</p>

陆文礼点头：“是，是该上香的！”</p>

当年，他草率结婚。</p>

婚后他跟太太感情不和，他们总是争吵，后来她更是误会他跟贺云有染，她不但辱骂贺云，还闹到贺云所处的圈子里，将贺云的声誉毁于一旦。</p>

他终于受不了，跟她分居。</p>

哪知，这一走，竟是生死两茫茫。</p>

他散心时在游轮落水，失去记忆，他颠沛流离大半生。</p>

等他恢复记忆回到B市，早就物是人非，他的妻子痛恨他，他的儿子不理解他，就连他敬重的母亲也不在了……</p>

他一无所有！</p>

这些，他没有跟盛渺说，因为这孩子太苦了，他只是向盛渺道歉，他请她包涵一下陆怀序，他说陆怀序年少时是性子很温暖。</p>

陆文礼离开后，</p>

盛渺靠坐在椅背上，一旁的副驾驶座上，是一只小草莓熊……</p>

……</p>

秋夜，秦园微凉。</p>

陆怀序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八点了，经过大厅时沈清正巧在收拾餐具，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见是陆怀序回来。</p>

他们相处，十分微妙。</p>

沈清斟酌了下，问：“刚刚家里几个阿姨包了饺子，要不要给你下一碗。”</p>

陆怀序其实不饿。</p>

但沈清难得给他个好脸色，他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更不想破坏气氛，于是将手臂上横着的外套放到餐椅背上，淡笑：“正好有点饿了！那就麻烦沈姨了。”</p>

沈清看他一眼，去下饺子了。</p>

佣人送上一杯热茶，陆怀序喝着热茶，翻看报纸。这时大厅里的西洋钟，悦耳地敲了8下。</p>

陆怀序停下来听，安静地听……</p>

最近的生活，每分每秒他都很珍惜，每一帧他都想珍藏下来。</p>

沈清送饺子过来，态度不冷不热，但陆怀序不在意，仍是恭敬地跟她说话，叫她沈姨……</p>

沈清嫌烦走了。</p>

家里佣人安慰：“亲家奶奶面冷心热哩。”</p>

陆怀序笑得淡淡的。</p>

上楼进卧室，小陆言已经洗过澡了，穿着小花睡衣坐在地毯上玩一只小草莓熊，看着很喜欢的样子……</p>

盛渺靠在一旁的软沙发上，翻看文件。</p>

THEONE开了那么多家，她即使不去店里，也总有看不完的账目。</p>

陆怀序站她背后，</p>

一只手臂搂住她薄肩，拿她手里文件看了看：“这些我让公司财务帮你看吧，不用这么辛苦。”</p>

盛渺却不同意。</p>

她抽回文件继续看，声音柔柔的：“这些不属于他们的工作，没有理由让别人多做的……时间久了肯定会有怨言，再说陆怀序你从前不是公私不分的人。”</p>

她的样子恬淡，</p>

陆怀序看了心动，半晌，他笑着反问：“我从前是什么样的人？”</p>

盛渺放下文件：“你从前不是人！”</p>

陆怀序怔了下，而后就低头跟她接吻，他吻得虽然温柔但是盛渺还是阻止了他，“言言在的。”</p>

陆怀序没有继续，目光深深：“她玩得挺专心的，我不会让她看见的。”</p>

盛渺没管他，</p>

她就着这个姿势，继续看自己的文件。</p>

陆怀序喜欢这样的气氛，他找着话跟她说：“刚刚沈姨给我下了饺子。”</p>

盛渺头也没有抬，</p>

灯下，她小脸莹润，语气更是淡淡的：“下午包了挺多饺子的，家里的园丁门卫都吃到了。”</p>

陆怀序在她耳后轻咬一口：“存心气我是不是？”</p>

盛渺觉得他们太亲密了，远远超过要生个孩子的关系……</p>

陆怀序猜出她的想法。</p>

他虽失落，但他还是承诺：“你放心！只要你想走，我不会不放手。”说完，他就去陪小陆言了。</p>

小陆言把那只草莓熊放得端端正正的。</p>

她拿了纸笔在画。</p>

才4岁的小朋友，画得还挺有样子的。</p>

陆怀序却拿过了那只小熊看了半天，他忽然问盛渺：“这个玩具以前没有看过，今天买的？”</p>

盛渺知道瞒不过他，轻声说：“是他送的。”</p>

她以为，陆怀序会不高兴，</p>

抬眼时，正巧对上他的目光。</p>

陆怀序的眼神深邃莫测，里面有着她理解不了的东西。他并未发作，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只说了句：“知道了！”</p>

但是半夜，盛渺知道他起来，在外面的起居室里坐到天微微亮，才又睡到床上。</p>

再次醒来，陆怀序不在床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