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父女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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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好喝，有毒。”</p>

阮倾城：“...”</p>

“吃吧！”陈望山将一只单人份的蒸锅碗递给了阮倾城。</p>

他自己面前则是一碗面。</p>

很显然，陈望山只准备了一个人的食量，他将口感香软的米饭给了阮倾城。</p>

阮倾城心中一时间有些泛酸。</p>

她尝了口米饭，顿时被惊艳到，暗道回去就叫淑婶也这么蒸。</p>

阮倾城不爱吃麻婆豆腐，只尝了那道白菜炖猪肉。</p>

陈望山突然拿起勺子，舀了勺麻婆豆腐放到她碗里，语气不算和蔼地教育她：“多大人了还挑食，什么时候养成了挑食的毛病？”</p>

“我以前不挑食吗？”阮倾城问完，自己倒沉默下来。</p>

陈望山看着她，静了片刻，才说：“饭都吃不饱，哪有资格挑食。看来扶云宫伙食不错。”</p>

以前连冷馒头都啃得欢的人，现在竟然也被养出了挑食的毛病。</p>

阮倾城深深地看了陈望山一眼，默默地将那勺豆腐吃掉。</p>

最后，她端起那盅汤尝了尝。</p>

汤很鲜，味道很棒，她怕陈望山又嫌弃她挑食，便将里面的食材也都吃了。</p>

见她吃得这么乖，陈望山突然说：“你小时候总是吃不饱，每次来我那里，恨不得将我家里的东西都尝一尝，就让我将所有食材大锅炖。”</p>

见她吃完了汤盅里的食物，陈望山满意地点点头，评价道：“这点还是没变。”</p>

阮倾城笑了笑，没说话，假装低头掩饰微微泛红的眼眶。</p>

她静静坐着，等陈望山吃完饭，主动起身收拾碗筷。</p>

陈望山这次没跟她抢工作。</p>

等阮倾城洗完碗筷，出来时，陈望山给她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姜丝黄豆茶。</p>

阮倾城尝了一口，不太喜欢这种口味。</p>

又怕陈望山教训她，还是捧着茶杯小口喝着。</p>

边喝，阮倾城边琢磨：她跟陈望山从前的确认识，她还很尊敬陈望山，也很怕陈望山。</p>

怕什么呢？</p>

应该不是怕陈望山骂她，是怕陈望山嫌弃她，不要她。</p>

认识到这一点，阮倾城突然就有些想哭。</p>

她抚摸温暖的杯壁，低声开口说：“我...我不记得从前了。”</p>

“嗯。”陈望山反应平静。</p>

阮倾城又问：“我认识你，对不对？”</p>

“你不认识现在的我。”陈望山叹息道：“你认识聂步非。”</p>

梨诺跟聂步非是忘年交，这不是秘密。</p>

阮倾城抬头打量陈望山的容貌，可她无法从陈望山那张陌生的脸上找到熟悉的感觉。</p>

“我削骨了，整了容，你盯着我也看不出来花样。”陈望山抓了把花生放在桌上。</p>

他只剥，却不吃，将剥好的花生都放在阮倾城面前。</p>

阮倾城下意识说：“我不爱吃这个了。”</p>

“你以前也不喜欢吃。”陈望山说：“花生补血的，你以前每天都吃几颗。”</p>

原来如此。</p>

阮倾城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嚼吧嚼吧，面无表情地吞了下去。</p>

等了会儿，迟迟不见阮倾城讲话，陈望山倒不耐烦了。他皱眉问阮倾城：“你不是有话想问吗？怎么不问了。”</p>

阮倾城如实说道：“突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p>

“还要我教你？”陈望山翻了个白眼，他说：“你不想知道，我跟聂步非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跟封擎又是什么关系？”</p>

阮倾城点了点头。</p>

陈望山刚要说话，却听见阮倾城说：“我还想知道你跟殷谨言之间的关系，你跟殷婷夫人的关系，还有...我与你们两人的关系。”</p>

陈望山倏然沉默起来。</p>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阮倾城。</p>

“你连这些都查到了？”陈望山冷笑道：“君九养的那群狗，鼻子还真灵敏。”</p>

阮倾城不赞同陈望山对张兰英他们的评价，但也没有当面反驳。</p>

“殷谨言，聂步非，封擎，陈望山都是你，对吧？”阮倾城迫切想要听到陈望山的肯定。</p>

陈望山答非所问：“你说呢？”</p>

陈望山心情不算好，他直接将剩下的花生米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吃得腮帮子鼓鼓。</p>

“梨诺的脑部手术是你做的？”</p>

陈望山：“封擎做的。”</p>

“梨诺的东西也在你那里？”</p>

陈望山看她一眼，才应道：“在聂步非那里。”</p>

“梨诺在沉睡前，找到她的父母了吗？”问完，阮倾城眼也不眨地注视着陈望山。</p>

陈望山一口花生米全部噎在喉咙里。</p>

他艰难地将花生米都吞下去，目光飘忽不定，看天花板看地板，甚至连墙上的钟表都看了，就是没种看阮倾城的眼睛。</p>

见状，阮倾城便清楚了答案。</p>

十指微微蜷缩了下，阮倾城低声问道：“为什么不将她的身世之谜告诉她？是有难言之隐吗？”</p>

陈望山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p>

他说：“因为没脸。”</p>

“什么？”阮倾城愣在当场。</p>

陈望山不敢看阮倾城，双眸却一片通红。</p>

他说：“那孩子吃过太多苦，我一看见她就心疼，我没脸将真相告诉她。”</p>

陈望山说：“她坚定不移地选择成为我的孩子，可我却没有陪过她一天，没有保护过她一天。我...”</p>

“她曾说过，她心里的父亲，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我却是个连真实身份都没有的叛国罪人...”</p>

“我...我怕她会对我失望。”</p>

陈望山这辈子什么痛苦没有承受过？</p>

可他没勇气面对女儿失望的目光。</p>

阮倾城久久未能消化掉这个消息，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陈望山，嗓音喑哑地说道：“可你根本没有做过那些叛国行为。”</p>

陈望山自嘲地轻叹道：“我的罪名天下皆知，我的冤屈无人在意。她与我相认，她就是叛国罪人的余孽。”</p>

“我的孩子，我哪舍得让她当叛国余孽？”</p>

一句叛国余孽，就足以让陈望山一辈子死守住秘密了。</p>

阮倾城清楚殷谨言蒙受过天大的冤屈，此时听见陈望山这些话，她情难自禁，泪如雨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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