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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p>
青紫色的天际，骤然劈下一道炸雷。</p>
“这六月的天，真是娃娃的脸。这雨说来就来……”老太监抱怨着，他对江书身后搀扶着的宫女，“去，手脚轻些，给寝殿里续上安神香。陛下每逢雷雨天便睡不好……”他唠叨了几句，又回头看向江书，“小姑娘，若能侍奉陛下，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p>
江书像被那道雷，直接劈进了心房，整个人恍恍惚惚。</p>
老太监皱眉，“你、你可别不识抬举。”</p>
江书惨白着一张小脸，口中讷讷：“奴婢……不会。”</p>
她得找机会出宫，越快越好！</p>
打定主意，江书装作羞涩的模样，看向那老太监，“公公，奴婢也是刚提拔到贵人身边伺候的，不知……不知伺候陛下，可有些什么禁忌？”她强迫着自己，做出一副憧憬又有些不安的模样，“奴婢第一次，怕、怕冲撞了……”</p>
老太监看江书一眼，脸上这才又带上了笑模样，“这才对吗，咱们陛下是世间第一等的好男儿，你能有幸侍奉陛下，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看你还算开窍，过来，咱家指点指点你！”</p>
强忍着惶恐，江书附耳过去。</p>
老太监的话，带着一股莫名的阴冷腥臭，蛇一样爬进江书耳蜗。</p>
“轰隆！”</p>
又是一道炸雷。</p>
江书猛地打了一个寒战。</p>
老太监得意的笑脸怼到她眼前，“咱家说的，你可听清楚，记清楚了？”</p>
江书嘴唇全无血色，“听、听清楚了。”</p>
“听清楚就好。这不难。”老太监得意洋洋，“小姑娘，你要是有往上爬的福分，可别忘了咱家啊！”</p>
他没留下名字，就施施然离去。江书知道，这老太监定是皇帝身上得脸的大太监，默认整个后宫的人都认识他，所以无需留名。</p>
看着老太监背影，江书只觉十根手指凉得快不是自己的。</p>
她没活路了，她没活路了！</p>
那老太监刚说的是：</p>
“陛下最喜欢那一点殷红处子血。”</p>
“宫中的宫女，哪个没有那个？陛下偏生看上了你，真是你的福气！”</p>
偏偏就是这个……</p>
她给了……幕亓一。</p>
江书不知在院子里呆呆地站了多久，豆大的雨点落在眉心，她才一激灵，清醒了过来。</p>
万辰阙里也传来一阵喧哗。</p>
天色渐明，还下着雨。</p>
想来顼帝是已经醒了。</p>
死在顼帝手里，还是死在万吟儿手里，江书觉得她没得选。</p>
顼帝前呼后拥地离开，江书一口气还没完全舒出。</p>
“流花。”</p>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江书身后响起。骤然听到流花的名字，她吓了一大跳。</p>
江书回身，见是刚才搀扶自己的那位宫女，她现在的笑意中，江书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谄媚与依附。</p>
“流花姑娘，幕贵人说，你是自小在她身边伺候的。要我说，真是什么样的贵人就有什么样的婢女，主仆两个都这样俏丽可人。”</p>
万吟儿这是，把流花的名字，给了江书。</p>
江书无奈，只能抿着唇答应，“姑姑过奖了。您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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