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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声音都有些发颤：“当、当真这般？”</p>
“嗯！”</p>
宜人重重点头。</p>
江书只觉心口一滞，随即砰砰狂跳起来，“那个花娘真的打了恩客？恩客也就心甘情愿地让她打？”</p>
“这也是奴婢想不通的地方。”</p>
宜人慢慢回忆：“那第二夜，那个恩客叫得比花娘还惨烈，简直就是杀猪似得，差点把整个花楼给掀翻。现在回想起来，奴婢这心，还砰砰直跳呢！亏了那一夜，应该是有沈大人在中间拦着，才不叫那恩客的仆从、朋友冲进来，把咱们花楼砸个稀巴烂！”</p>
“到得第二日，咱们整个花楼里所有的花娘，都站在门口，只等那恩客出来。连猫儿娘都心惊胆战，只怕那恩客去衙门告咱们殴打客人，那可是咱们这一行的重罪！”</p>
“待到那门一开，恩客出来，咱们都傻了眼。”</p>
江书也瞪大眼睛：“怎么？”</p>
“那恩客虽然满脸血痕，可看着……却十分高兴，十分满足。”</p>
“啊？”江书整个人愣住。</p>
这世间，还真的有人，越挨打越高兴？</p>
“奴婢也想不明白！可打那以后，那人便常来，只找原先那一个花娘，从不曾换过别人，而且，还超额给了她很多银子，在咱们整个花楼里，都算排得到前面的大恩客了。”</p>
江书震惊不已，“他、他不喜欢自己动手，却喜欢被打？世间真有这种人？”</p>
“奴婢怎敢欺瞒娘娘？事后，沈大人说，世间确有这样的人，能在被虐打中，获得满足。奴婢是不懂，活着已经够苦的了，为什么还要花钱遭罪受？”</p>
“不对，”江书摇了摇头，“那人不是傻子，定不会花钱遭罪受。”</p>
“娘娘的意思？”</p>
“那人定是从中获得了什么旁人不知的乐趣。”</p>
只是不知道，沈无妄是如何知道这种人的想法的……</p>
顿了顿，江书：“那位花娘还在吗？本宫想见一见她。”</p>
“不在了。”宜人面上擦过一丝黯然：“那位姐姐，跟那个恩客一起，都在火中……”</p>
江书懂了。</p>
她叫宜人起身，“别难过了，咱们已经为她们报了仇……”</p>
“嗯。”宜人点头，却猛地反应过来，“奴婢僭越，岂敢跟娘娘并称？”</p>
看她乖巧的样子，江书莫名有些心痛。</p>
她带进宫的女孩有两个，芳雀性子跋扈，不服管教，给她也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p>
宜人，却是太乖巧了些，乖巧得让人心疼。</p>
“无妨。错也是本宫说错，你无需请罪。”江书顿了顿，“从前，本宫溺爱芳雀，确实是做错了。”</p>
“娘娘没错，是芳嫔辜负了娘娘一片心！”</p>
江书摆手，“听本宫说。芳雀现在成了芳嫔，也算全了她自己的想头，确实与咱们再无一丝瓜葛。你……往后本宫待你，会如姊妹一般。”</p>
“奴婢不敢……”</p>
“没什么不敢的。”江书笑笑，“现在说这些都还早，本宫不提了。”</p>
“是。”宜人答应过，又好奇道：“娘娘是在想，咱们皇上为何这般、这般怪癖？”</p>
“没错。”</p>
今日宜人讲的故事儿，确为她打开了新思路。</p>
可……当年的当事人，一一的都已不在这世上。而她在皇帝身上，试错的成本实在太高，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需得慎之又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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