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皇帝只对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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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云芝一愣，脸色一下子全白了。</p>

自从那清凉殿的小侍卫死后，自家小姐好像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p>

只是一瞬间的感觉。</p>

顾如烟看向云芝，声音温和：“你就在这里伺候吧，不用随本宫进去。”</p>

“小姐……”</p>

“无妨。”顾如烟一笑，“信我。”她手指在金红的广袖下攥紧，“从小到大，我想要的，总会得到。”</p>

她只失败过两次。</p>

一次是因为江书，失去了幕亓一。</p>

另一次，失去了岳坚。</p>

江书也脱不了干系。</p>

云芝虽然担心，可不敢忤逆，只好守在门口，看着顾如烟走进正殿。是从什么时候，小姐这般瘦了……那大红绣金宫装下，身子枯瘦得没有几两肉了……</p>

只余了骨架子……</p>

明明是大白天，阳光普照，可云芝却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觉得心中格外不安。</p>

顾如烟掀开厚重的帘子，殿内光线昏暗，香炉里气味清淡的沉香袅袅，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p>

顾如烟眯了眯眼，才看清江书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p>

因没有外人，江书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宫装长裙，墨发一半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另一边瀑布一半披散在肩上。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女孩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仙人谪落凡尘。</p>

虽被禁足，面上却被不见丝毫焦虑之色。</p>

见顾如烟来了，也不如何吃惊。只淡淡道：“小姐，你来了。”</p>

这是江书早年在顾府是养成的习惯，她喊顾如烟做小姐。</p>

顾如烟微微一笑，“瞧你。”她指向江书头上那根晶莹剔透的玉簪，“这一根发簪，通体无杂色，怕是价值千金。妹妹你若不是有幸入宫，怕是一辈子摸都摸不到这么好的东西。”</p>

江书笑笑。</p>

入宫，是有幸吗？</p>

她这次回来，被囚在宫中，还不都是因为……幕亓一。</p>

可若是不入宫，怕也遇不到沈无妄。</p>

想着这个名字，江书心口微微有些发痛。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不合时宜的感觉，仰头看向顾如烟：“所以，你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儿吗？”</p>

江书的目光落在顾如烟身上，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绣金的宫装，华丽至极，衬得那张本就明艳的脸庞越发美艳逼人。可在那浓烈的色彩映衬下，顾如烟的脸色苍白的惊人，没有一丝血色，像是抹了厚厚一层脂粉也掩盖不住的病态。</p>

她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的情绪，可那周身散发出的幽怨和死气，却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紧紧缠绕着她，与方才在殿外那自信张扬的模样判若两人。</p>

顾如烟：“为什么？”</p>

江书一愣，没有答话。</p>

顾如烟：“我说，他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p>

虽然决定了要报复江书，可每每想到她顾如烟在一天之内，就失去了爱人和腹中骨肉，她的心还是像被刀剜去一块肉一般疼痛。</p>

“如果我早知道、早知道，他已经不在这世上，我就不会去侍寝，更不会失去我的孩子！”顾如烟眼眶通红，死死盯着江书，好像她是她最大的仇人，“江书，你早就知道了，你到底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你明明说他活着……”</p>

江书深吸一口气。</p>

这件事……她也很难过。可她无能为力。</p>

江书：“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她顿了顿，“我不是给你留了药，你跟皇帝……”</p>

“哈哈哈哈，”顾如烟笑得眼中淌泪，“避子汤，强效避子汤。江书，你也侍过寝，你别说你不知道！”</p>

江书猛地一愣，手中书册滑落在地上。她眸子瞬间暗淡下去，“我……我真的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