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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落时分，白色的奔驰停在了如罗餐厅门口。</p>
姜晚牵着孩子过来。</p>
小家伙对于能出来玩这件事，总是十分热衷。</p>
他牵着姜晚的手，几乎是也要和其他小朋友一样蹦蹦跳跳的了，小脸蛋上的兴奋，根本遮掩不住。</p>
正值用餐时间，如罗早已满座。</p>
两人被侍应生领进来时，因着出众的样貌，还有些惹眼。</p>
“咦。”却不知是谁瞧见了，发出了惊讶声。</p>
顾展同座的人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你盯着人家母子看什么呢？换口味了？喜欢……少妇？？？不是，你怎么还拍照呢。”</p>
“你懂个屁，吃你的吧！”顾展看着姜晚走进了6号包厢，他脸色有些难看，纠结了一会之后，还是选择找出了某人的联系方式。</p>
【有件事要跟你说！非常重要！】</p>
【说】</p>
【但你知道了不要太激动！要注意情绪稳定，你必须要情绪稳定知道的吧？千万千万别太往心里去……】</p>
【说！】</p>
那边发来同一个字，却多了个感叹号。</p>
顾展便咬咬牙，将刚刚的照片尽数发了过去。</p>
【从医生角度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情压在心底，不如去直面。直面心底的恐惧，是勇敢者的游戏——】</p>
发了好长一段过去，那边却始终不发一言。</p>
【不是？你不会受刺激昏过去了吧？别啊——】</p>
好半晌，厉衍川似是已经消化掉了，终于发过来两个字。</p>
【地址。】</p>
……</p>
姜晚领着山山进去，等了一会陈轩才到。</p>
“医生叔叔好！”小家伙知道，这是要来帮他的人，一双眼睛布灵布灵的亮堂着，很乖巧地坐在椅子上。</p>
陈轩在他对面坐下，脸上是温和的笑，“最近情况怎么样？山山，你自己觉得呢？吃东西香不香，睡觉睡得好不好。”</p>
“很香呀！山山什么都喜欢吃，不挑食。睡觉觉也好，一下子就睡着啦……山山很爱睡觉，山山爱打哈欠。”</p>
他年纪小，纵然智商比一般孩子高不少，可终究才三岁半，说话偶尔也会乱糟糟的。</p>
陈轩却已经听懂。</p>
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是不是经常会觉得很累？就是，很困，想睡觉，然后也没有力气去玩玩具。”</p>
“嗯呐……可是山山每天也不怎么出去玩，妈咪说了，山山要避免生病，只能少接触外界呢。”</p>
其实小家伙自己也清楚，他生了病，还是治不好的那种。</p>
妈妈已经很努力很努力想让他活下去，他也会尽量配合。</p>
但，医生叔叔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很绝望。</p>
“是不是，还是治不了？”他等了好一会，胖乎乎的手指头捏在一起，才小小声开口问。</p>
黑白分明的眼睛扑闪扑闪的，里头却满是忐忑不安。</p>
“没关系啦，山山知道治不好。山山就是有点舍不得妈咪……”</p>
他还那么小，其实连死亡的意义都不算明白。</p>
可如今，却已经要直面它。</p>
姜晚看着他无比懂事的模样，一下子心疼坏了。</p>
只蹲下身轻轻搂着他，“能治的，山山，你陈叔叔可厉害了……我们还在想新的法子呢。也许不但能治好你，还能治好许多和你一样生病的小朋友……”</p>
“那就太好啦！不过，不管怎么样，妈咪你都不要难过哦。也不要哭呀……”</p>
软软的手落在她眼角。</p>
他那么小，却已经知道关心她，还想帮她擦眼泪。</p>
苦涩自心中涌起，姜晚一时失态，泪反而夺眶而出。</p>
手机正好响起。</p>
她拿起来，借机转过身朝外走，低声问。</p>
“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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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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