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边关战事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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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赟已在赤火军中好几日，却一直没有见到阿昭的身影，无法将姜念薇托付的东西转交于他。</p>

他也在军营中问了不少人，却始终无人知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p>

每日天黑没亮，没睡醒就被叫起来操练，练完之后筋疲力尽，吃饱之后倒头就睡，根本无暇顾及其它，而且赤火军比一般军队纪律还要严明，但不知为何。</p>

好在段赟平日里就严格要求自己，体质也比一般人要强，很快便从一众步兵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骑兵。</p>

骑兵更是要擅长马上作战，这一点对从小在将门长大的段赟而言，轻而易举。</p>

郑长空脚步匆匆，带着几分焦急，踏入主帅营帐，躬身急报：“王爷，情势紧迫，我军粮草储备已告急，仅余七日之量，此等危急，无异于悬于头顶之剑，令人心忧。”</p>

他稍作停顿，眉宇间更添一抹忧虑，“更为不妙的是，探子来报，距此不过二十里之遥的穆国敌军，正悄然集结，蠢蠢欲动，其步伐虽缓，却似暗流涌动，直指我军腹地，意图不言而喻。”</p>

月光洒落，映照出百里昭沉重的侧脸，他眸光一凛：“粮草乃军队之根本，何以至此境地？那负责押送粮草的援军，莫非遭遇了什么变故，竟迟迟未至？”</p>

“我们派去的探子，无一人归来，或许援军真的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p>

现在百里昭处于两难的境地之中，若是主动出击，就必须速战速决，拖延下去，对赤火军相当不利。</p>

穆国敌军显然在伺机而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p>

“长空，即刻传令全军，言我身染重病，难以亲征，此计非为怯战，实为惑敌，让敌人以为我赤火军群龙无首，乱了阵脚，而我们则借此良机，暗中布局，以静制动，待敌露出破绽，一举破之！”</p>

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还放着姜念薇的绒花。</p>

心间涌动的情愫化作低语，在胸膛内轻轻回荡：“三娘，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誓必穿越重重阻碍，安然归来，只为与你重逢。”</p>

这些日子，他一直暗中排查对方的安插在军营中的探子，却没有发现其身影，想必那人隐藏得很深，普通法子是无法找到他的真实身份。</p>

唯今之计，唯有装病诱敌。</p>

百里昭为求逼真，取出了姜念薇昔日赠予的防身秘药，那是一种能够引人步入浑身乏力的毒。</p>

他吞下一粒，随即缓缓躺下，任由药力在体内悄然蔓延，不久他便觉得药效上来了。</p>

军中一共有三十名军医，大部分都束手无策，有些知道病症为何，却因为军中药材稀缺，无法制作解毒药。</p>

百里昭在病榻之上，虽身躯饱受煎熬，但神智却异常清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些围绕在他周围的军医。</p>

军医本是军营中稀缺的人手，受人尊敬，一般人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正是如此，百里昭才会想到奸细莫非藏在这些军医之中？</p>

他脸色憔悴，好似真的生了一场大病，甚至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p>

如此虚弱的样子，正是敌人最好下手的时候。</p>

煜王病重的消息立马传遍了整个军营，使得所有士兵都焦灼不安，一旦煜王真的去世，那赤火军必然气势低落，再加上粮草未及时供应，击溃整个军队便将轻而易举。</p>

果然，藏在暗处的人已经忍不住了。</p>

每日会有人给他送来汤药，百里昭都是假意喝下，实际上是直接倒掉。</p>

而这一日送药的军医，目光不时向四周窥探，一旁的侍卫被突如其来的急事匆匆唤走。</p>

眼见着周围无人，军医露出了真实面目，“王爷，非是我心狠，只是天命难违，您已油尽灯枯，我这般做，不过是想让您免受更多苦楚，早日超脱这尘世之苦。”</p>

言罢，他不再犹豫，手中的药碗微微倾斜，意图强行将汤药灌入百里昭的口中。</p>

百里昭心下了然，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为何要如此？”</p>

“忠人之事受人之托。”</p>

那名军医便要继续将要灌入他的嘴中，百里昭用尽力气将他推倒，同时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出动，直接将这名军医拿下。</p>

百里昭喘息未定，却已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瓷瓶，那是救命的解药，他毫不犹豫一仰首，将其尽数咽下。</p>

待药力在体内缓缓化开，他才缓缓抬眼，“你为何要如此？”</p>

那名老军医颤抖着抬起头，“无可奉告，王爷，我没有能杀得了你，但……但你们也活不下去了，原本我就是用整个赤火军与你一起陪葬的，此刻，疫病已在军营中蔓延……你也逃不过。”</p>

言罢，他仰起头，一脖子撞在了暗卫的剑上，顿时脖间喷出鲜血。</p>

百里昭拧紧眉头，问郑长空：“此人到底是何身份？”</p>

“禀王爷，此人原是十年前皇后娘娘赐给您的人，后来您便将他调到军营当了军医。”</p>

百里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皇后？可你不是说过，皇后亦是我的母后？为何要如此对我？”</p>

郑长空闻言，神色微变，犹豫了片刻，终是缓缓吐露：“殿下，世间之事，往往错综复杂，皇后娘娘，她也是太子的母后。”</p>

百里昭闭上双眸，理解了这话中的含义。</p>

人总是会有偏心的，养猫养狗亦是如此，何况是人，那所谓的母后应该是更喜欢太子。</p>

他记忆尚未清晰，其它的秘密他也不得而知，但他还记着这位老军医临死之前说的话，疫病会在军中蔓延。</p>

他深吸一口气，即刻传令全军，凡有咳嗽、胸闷、发热之状者，无论身份，一律隔离治疗，不得有误！”</p>

话音未落，营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一名探子风尘仆仆，神色凝重地闯入，单膝跪地，急切说道：“禀报王爷，敌寇已逼近依兰关，仅余五里之遥！”</p>

此言一出，营帐内气氛骤然紧张，但百里昭却未显丝毫慌乱</p>

“来人，将我的盔甲和面具拿来！”</p>

郑长空立刻跪下：“王爷，您方服下那珍贵解药，体内余毒未清，身躯尚显虚弱，此刻出征，恐非明智之举啊！”</p>

百里昭感觉喉间一阵腥甜，但此刻已经由不得他做出选择，“若不应战，任由敌寇的铁蹄踏破依兰关的防线，我便是大盛的罪人，即使我只有一口气在，誓死捍卫这片国土，不让分毫！”</p>

若是以前的自己，应该也会这样做出选择。</p>

段赟终于迎来了他梦寐以求的沙场时刻，他身姿挺拔地跨坐于战马之上，穿越战场的硝烟与尘土，遥遥望见一抹银光闪烁于战阵之前，那无疑是煜王那身标志性的银色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冷冽而庄严的光辉。</p>

随着两军对峙的紧张氛围达到沸点，穆国大军不再如往昔那般谨慎迂回。</p>

战鼓擂动，响彻云霄，宣告着激战正式拉开序幕。</p>

铁蹄轰鸣，刀剑交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p>

百里昭高举红缨枪，高喊道：“众位将士们，向前冲！”</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