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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甄与时安沈雁道别，顺着回廊往里走。</p>
远处的炮竹声越来越热闹，跟在后面的文心宝言笑道：“待会我也要烧炮竹。”</p>
“你就算了吧，去年你烧炮竹，炮竹还没响，你就哇哇大叫，声音比炮竹还响。”</p>
“我那是被石青吓到的。”</p>
顾雪甄原还在想着小祠堂中，顾祥的闹剧，听到她们叽叽喳喳的争论，不由笑了。</p>
今日辞旧迎新，就不要再惦记这些糟心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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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昭已在偏厅备好岁除宴席，旁边桌上还有两个食盒。</p>
顾雪甄进来时，顾雪昭迎过去道：“长姐，给母亲的吃食已备好。”</p>
她打开食盒让顾雪甄看，是几样灵巧的素菜。</p>
顾雪甄点头，让许娘子拿起食盒，叫上顾雪窈又走出去。</p>
顾雪窈磨磨蹭蹭的，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p>
顾雪昭道：“长姐都出门，你还不快点。”</p>
顾雪窈皱着小脸，“二姐姐，我好害怕去母亲那里！”</p>
顾雪昭过来挽着她的手，把她带出门口，笑道：“你怕什么，母亲又从未骂过你。”</p>
“她是没骂过我们，但我知道她讨厌我们。”</p>
顾雪昭的笑夹了一丝苦涩。</p>
顾雪窈说的我们，是她们姐弟四个，但顾雪昭心里清楚，大娘子真正讨厌的是她和顾之寒。</p>
“你多心了，母亲事佛，性子是淡了些，她可不会讨厌你。”</p>
她们迈出门槛，顾雪昭又带了几分自嘲笑道：“你还能去见母亲，我和小寒连迦境庐都不能靠近。”</p>
顾雪窈顿时有点不好意思。</p>
顾雪甄已走了老远，回头看顾雪窈。</p>
顾雪昭忙把顾雪窈推过去，“长姐催你了，快点。”</p>
顾雪窈也顺势快步离开。</p>
她们到了迦境庐，云岫站在廊下，小心而不安地说道：“大姑娘，三姑娘，大娘子说外头太吵，她已经歇下了。”</p>
顾雪窈神色一松。</p>
顾雪甄默了默，从许娘子手中接过食盒交给云岫，“既如此，等阿娘睡起来，你再热给阿娘吃，这些菜都是干净的。”</p>
云岫双手接过，“好，奴婢会记得的。”</p>
她们返回偏厅的路上，顾雪窈的丫鬟元宵小声地说道：“到处烧炮竹，这么吵，大娘子怎能睡得着。”</p>
许娘子闻言，扭过头瞪着她咳嗽了一声。</p>
元宵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言语。</p>
待顾雪甄和顾雪昭走进偏厅，许娘子伸出食指戳了戳元宵的额头，悄声骂道：“你这个只知道抢馒头吃的笨丫头，你还看不出来吗？大娘子这是不想和大姑娘，三姑娘一起用饭，你还当面说出来戳大姑娘的心。”</p>
元宵揉着额头，委屈道：“我没想到这一点。”</p>
“以后长点心吧。”许娘子道。</p>
里头顾雪窈已经入席，元宵赶紧进去伺候。</p>
许娘子摇头，“这性子跟三姑娘一样。”</p>
旁边一个娘子笑道：“这种性子也好，不容易被伤到，乐呵呵的。”</p>
一时丫鬟送了酒菜过来，许娘子她们跟着进去上菜倒酒。</p>
岁除的宴席摆了三桌，里间是顾雪甄姐妹三人，外间两桌，顾之寒和廉重夜一桌，昆仑和冯平一桌。</p>
许娘子拿着酒壶给他们斟酒，到了顾之寒这里，她笑道：“岁除喝屠苏酒，年少者先喝，寒哥儿请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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