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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寒笑着将酒一饮而净。</p>
里间的顾雪窈笑道:“小寒喝了,我们也可以喝了。”</p>
她举起酒盅向顾雪甄和顾雪昭敬酒。</p>
顾雪甄举着酒盅回敬,又放下酒盅。</p>
顾雪窈喝完酒,看见她的酒盅还是满的,诧异道:“长姐,你怎么不喝酒?”</p>
顾雪甄从绢制屏风后,看着外间廉重夜模糊的身影,含糊道:“我饿了,先吃点菜。”</p>
她可不想再因为饮酒,而喝那些苦得要命的汤药。</p>
两桌之间距离并不远,廉重夜听到顾雪甄的话,转头向她这边道:“今日岁除,屠苏酒驱邪避瘴,表姐喝点酒不仅能庆佳节,还对身子有益。”</p>
“我能喝酒?”顾雪甄有点雀跃地追问。</p>
廉重夜笑起来,“能啊,但不能喝多。”</p>
“不喝多不喝多。”顾雪甄忙道。</p>
她端起酒盅一气喝完,又让文心斟酒。</p>
顾雪窈瞪大了眼睛,“长姐,你不是肚子饿了吗?”</p>
顾雪昭笑着夹了一块炙鹌子脯放进她嘴里,“这个好香,你尝尝。”</p>
顾雪甄冲顾雪昭一笑,也夹起一块,“是吗?我尝尝。”</p>
吃了一会,顾雪甄端着酒盅出来,向廉重夜敬酒,“廉公子,交年换新岁,长保身荣贵。”</p>
廉重夜看着她,“不求荣贵,只求康健。”</p>
“好,只求康健。”顾雪甄笑着与他碰了杯。</p>
廉重夜与她相视一笑,和她将酒一起喝完。</p>
屏风后,顾雪昭一直注视着他们,嘴里的一点软烂的鱼肉,嚼了半日咽不下去。</p>
“二姐姐,我们喝酒。”顾雪窈拿起酒盅向她敬酒。</p>
顾雪昭仰头将酒喝进嘴里,低下头的时候,看见顾雪甄走向昆仑,廉重夜和顾之寒不知在说什么,她嘴里的鱼肉才混合着酒咽了下去。</p>
顾雪甄和冯平,昆仑分别喝了一盅,才回到里间坐下。</p>
她们边吃边聊,外头暮色朦胧时,许娘子进来道:“大姑娘,花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p>
于是众人出来,廊下的灯笼外罩了金红的薄纱,烛光金中带着淡红,喜庆贵气。</p>
远处不知谁家还在放炮竹,噼里啪啦很是热闹。</p>
廉重夜想起一事,问顾之寒,“我们家里,怎不放炮竹?”</p>
顾之寒告诉他,“母亲喜静,放炮竹会惊扰到她,所以我们家里的规矩,不能放炮竹,但晚一些时候,可以放花炮。”</p>
花厅离偏厅不远,里头烧了旺旺的炭火,里间和外间都设了几张花式高几,摆着茶酒果子干货糕点等物。</p>
顾雪甄在里边的罗汉床坐下,许娘子问:“大姑娘,是否现在就叫女先生进来说书?”</p>
顾雪窈忙道:“长姐,我们先放一会花炮再听说书好不好?”</p>
顾雪昭笑道:“你早就想放花炮了是吧。”</p>
顾雪窈冲她皱鼻子扮鬼脸,理直气壮道:“是啊,我想了一年了。”</p>
“好,那我们先放花炮。”顾雪甄复又起身。</p>
顾雪窈已经先出去,叫丫鬟把花炮拿过来。</p>
顾雪甄和顾雪昭跟着出门,远处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她们同时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p>
走在她们后面的廉重夜,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顾雪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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