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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卿爱听这样的声音，不由放松了许多，自谦道：“作为消遣研究过一些皮毛。”</p>
那人轻轻笑了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掐丝珐琅的盒子：“姑娘既懂，不如对这香也稍作品鉴？”</p>
许念卿看见这更为漂亮的盒子，眼睛一亮，接过来扳开盒扣，便见里面装着一些十分细腻的暗红色粉末。</p>
她凑上去闻了闻，只闻见一股极淡的梅花香，是再寻常不过的味道。</p>
许念卿按捺住心中不悦：“老板是在同我说笑？”</p>
“姑娘心急了，这种香不能只靠闻就可以品鉴的。”</p>
“那这香要如何品？”许念卿问。</p>
“等入了夜，姑娘取香粉于铜炉内打篆，静寐之时自能品得这香中玄妙。”那人回答。</p>
“说得这么邪乎。”宝蝶拉起许念卿手腕，“姑娘，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信。”</p>
许念卿一动不动，手里攥着香盒，尽管她也信不过这连脸都不肯露的陌生人，但他所说的话，显然勾起了她的兴趣。</p>
“好，那我就试一试。”许念卿道，“请出价吧。”</p>
“姑娘！”宝蝶还想劝，但许念卿心意已决。</p>
那人冲许念卿摆摆手：“此香只赠有缘人。”</p>
这香被说得这么神秘，竟然还不要钱，许念卿更好奇了，她真得见识见识到底有什么玄妙在里面！</p>
待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所幸偷跑出去的事儿并没被人察觉。</p>
然而刚进到屋中，不多时就有下人抱着一堆画卷敲开了她的房门。</p>
“姑娘，老爷今日挑了一些画像，让奴拿来给姑娘过过眼。”下人道。</p>
许念卿看着那叠了好几层的画卷，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p>
“是什么画像？”宝蝶接过那些画，问道。</p>
“是一些世家公子哥儿的画像。”下人回答，“今日姑娘在及笄礼上一展华彩，事后好多世家托媒人前来说亲。老爷不在府上不便接待，就留下了不少画像。”</p>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许念卿打发道。</p>
待人走后，许念卿直接让宝蝶把这些画像全收起来。</p>
“姑娘不看看吗？”宝蝶问。</p>
许念卿颦着眉：“有什么好看的，今日看得还不够多吗？及笄礼上，我不过随意弹了首琵琶，楼下那些男人的眼睛就跟黏在我身上一般，着实叫人恶心。”</p>
她回忆着今日宝镜楼时的场景，心下一阵恶寒：“与其让我嫁给那种俗不可耐之人，还不如让我去死。”</p>
宝蝶抬了抬眉，自家姑娘的脾性她再了解不过了，打小勤学苦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人是风雅了，但也更孤高。</p>
书读得多了，难免觉得处处世俗，若这时候硬要把她往世俗里拖，她肯定生不如死。</p>
许念卿是宝蝶的主子，宝蝶自然站在许念卿这边，她把画卷抱去锁进柜子，一边说道：“不看就不看，明天我就把它们都还回去，咱们姑娘这般优秀，是得挑最好的。”</p>
“我倒没这个意思。”许念卿摇摇头，“我也算不上多优秀，只是从小被给予的多了。要知道天下之大，多的是我得不到的，可惜即便再懂得知足常乐这个道理，有时也难以委身屈就，因为人都有欲望，只愿往上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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