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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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檎回到厨房，却见孟镜年正在削苹果，长长的一段苹果皮，垂进水槽里，一点也没断。</p>

她望着他的手，有点失神。</p>

苹果削好，孟镜年递到她手里。</p>

“……谢谢。”</p>

孟镜年打开水龙头洗手，开始淘洗素菜。</p>

林檎啃下一口苹果，发出清脆声响。</p>

“脆的？”孟镜年问。</p>

“嗯。”</p>

“你喜欢吃沙瓤的是吧。这个不想吃就放着。”</p>

“……你知道我喜欢吃沙瓤的？”</p>

“全家就你一个人喜欢吃。”孟镜年笑说，“姐夫不是说过你搞特殊化。”</p>

林檎笑了一下。</p>

她又咬了一口，表情有些勉强。</p>

孟镜年看她一眼，“放着吧。”</p>

“……丢了有点浪费。”</p>

“不用丢，我……”孟镜年话语一顿，不自觉地看了林檎一眼。</p>

那颗拿在她手里的苹果，被咬出了一个月牙形的缺口。</p>

记得有一次孟落笛吃梨子，咬了一口说不甜，不愿吃了，往他肩膀一趴，把梨子转个面送到他嘴边，撒娇说小舅你帮我吃，他想都没多想的一口咬下去。</p>

同样的情况，话到嘴边，却意识到不妥。</p>

“我把剩下的切下来做拔丝苹果。”孟镜年平静地说。</p>

林檎立马不吃了，忽然凑到他身边去，伸臂，从他身前绕过，拿起放在他右手边砧板上的水果刀。</p>

一瞬间一股香气笼了过来，又倏然远去。</p>

那香气像是一颗清新的葡萄柚。</p>

林檎把自己咬过的部分切了下来，剩余的冲了冲水，放进盘子里，问道：“会不会氧化？”</p>

“没事，我一会儿来处理。”</p>

林檎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她去翻冰箱，看见还有两个吃剩的西红柿，拿了一个，返回到水槽旁。</p>

孟镜年正在清洗苦瓜，见她手伸过来，自己双臂往后撤了撤。</p>

她埋头清洗西红柿，鲜红果肉衬得流水下的手指，纤长而白皙，有种异样的脆弱感。</p>

葡萄柚的香气又笼过来。</p>

孟镜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p>

洗完的西红柿，林檎拿在手里甩了甩上面的水，就着皮咬开，往旁边让了一步。</p>

“……小舅。”</p>

“嗯？”</p>

“你这阵子在忙什么？”</p>

“待实验室，给江院长打工。”孟镜年心无旁骛地继续清洗蔬菜，“……你们省赛什么时候？”</p>

“好像就在你正式答辩前三天。”</p>

“修改得怎么样了？”</p>

“我的部分还好，我们组另外一个计院的男生改得比较多，因为重新梳理了一下产品的定位。”林檎咬一口西红柿，“你干的好事。”</p>

孟镜年笑了一声。</p>

洗净的苦瓜捞起来，切段，除去苦瓜瓤，孟镜年一边处理，一边又说：“很意外你会对这个竞赛有兴趣。听我姐说，你连大学社团都没参加。”</p>

“嗯……”林檎含糊道，“因为听说可以保研。”</p>

“你的成绩保研绰绰有余了。”</p>

林檎又咬了一口西红柿，手上沾上汁液，她立马说：“……我去拿张纸。”</p>

说完便走出厨房，匆匆回了客厅。</p>

孟镜年视线追去一眼，又瞧了瞧一旁流理台上，近在咫尺的一包厨房纸巾。</p>

过了好一会儿，林檎才又返回厨房，拎来蓝牙音箱，放在岛台上。</p>

“放点音乐陪你。”</p>

孟镜年笑一笑说：“不用，你出去玩吧，很快就好了。”</p>

林檎离开了，留下蓝牙音箱尽职尽责播放音乐。</p>

挺安静的一首歌，氛围陡然有点孤独。</p>

他处理菜品，没大留意去听歌词，直到一遍播完，停顿一瞬，响起的又是同样的旋律。</p>

Just let me fall</p>

In your arms like I'm a leaf</p>

This rain is cold</p>

Upon your own warmth</p>

I wish i could say</p>

Everything that's on my mind</p>

But some words</p>

Are hard to speak</p>

(*注)</p>

（就让我/像一片树叶一样落在你的怀里吧/雨很冰凉/但和你在一起/我感到温暖/真希望我能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但有些话很难说出口）</p>

某个人忘了把单曲循环关掉了。</p>

这是她平常听了很多遍的歌？</p>

越听越苦闷低迷。</p>

迟怿那样的人，好像有点配不上她这样纤细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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