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归原本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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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公子看了眼萧渊，笑着开口打圆场。</p>

“李兄若是想喝等几日我请李兄去酒肆喝个痛快，今日沈家姑娘做东，喝酒多有不便。”</p>

一个黄花大闺女，和他们几个大男人同桌饮酒，传出去像什么样子。</p>

他抬眸偷觑了眼萧渊，见他垂头不语，心知自己猜对了，稍稍松了口气。</p>

想着四皇子对这位沈姑娘貌似有些不一般，那沈林两家的婚事，也该重新审视一番了，回头，他得告诉母亲尽快定下才行。</p>

李怀言脑子大条，这会儿才反应过来。</p>

也是沈安安太威武了，以致他屡屡忘却她大家闺秀的身份。</p>

沈安安故作感激的冲林家公子笑笑。</p>

萧渊执筷子的手稍稍用力，筷子就在手中断成了两截。</p>

一声脆响。</p>

林家公子偏头看了眼，心狠狠一揪，脸上的笑逐渐消失，转为了木然，连忙垂头吃饭，避开沈安安友好的笑容。</p>

“啧啧啧。”李怀言歪头瞅了一会儿林家公子，拧着眉小声说，“我要是也像你那么聪明，长眼色就好了。”</p>

林家公子心知李怀言在是调侃他，偏头无奈笑笑，一只手抵在额头上，仿佛在避什么牛鬼蛇神。</p>

沈安安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也不想去猜。</p>

让墨香吩咐小二又上了些点心后，起身就要告辞。</p>

“几位吃好喝好，若是不尽兴，可以再点，记我账上就行。”</p>

李怀言，林家公子同一时间放下筷子，笑着客气了几句，却连头都没敢抬，怕沈安安又冲他们笑。</p>

沈安安也没计较林家公子突然的变化，临走前不忘狠狠剜了眼李怀言。</p>

李怀言轻轻眨了眨眼。</p>

一直缄默不语的萧渊将筷子放下，语调低缓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之事。</p>

“我送你。”</p>

沈安安身子刹那僵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p>

她抬步继续往前走。</p>

他音质裹挟了几分冷意，森寒低沉，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p>

“我送你。”</p>

沈安安脚步顿住，回头，一双杏眸直视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男子。</p>

他最近是喝错药了不成？</p>

“四皇子在和我说话？”</p>

他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她冷艳不耐的小脸，有种想将她所有不喜彻底撕碎的冲动。</p>

“近日京中不安稳，郊外匪寇肆虐，安全第一，我送沈姑娘回府。”</p>

沈安安很想说不用，可更不想继续待在这个雅间同他们无休止的转圜。</p>

“那可真是臣女两辈子修来的福气，受宠若惊。”</p>

萧渊敛眸凝视了她一瞬，并没有回应她的阴阳怪气，率先抬步走出去。</p>

沈安安磨了磨牙，冲林家公子颔首后，也跟着走了。</p>

酒楼门前，忠叔驾着马车等在那。</p>

沈安安见萧渊撩起袍子，似要上她的马车，立时上前阻拦。</p>

“还是不劳烦四皇子金尊玉贵的身子了，我自己可以回去。”</p>

萧渊目光不由自主的定在了她朱红的唇上，不冷不热的嗤笑，“方才在雅间里是臣女，这会儿就是我了，沈姑娘变脸的速度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p>

他视线始终不离她红唇，心口噗通噗通有加速跳动的迹象，数以夜继的躁意又一次在胸腔翻腾叫嚣。</p>

直冲大脑！</p>

沈安安不想再和他说话，推开他，踩着马凳上了马车，似想到什么，她又从车厢中探出脑袋，讥嘲的看着萧渊。</p>

“四皇子您不也是靠我家忠叔武艺高强，出手施救才人模人样的站在这，哪来的脸说护送我，可笑！”</p>

她重重甩下车帘，吩咐忠叔驾车。</p>

他望着女子嚣张的小脸，讥嘲而勾起的唇瓣，指尖用力的勾紧在掌心，面容沉峻。</p>

若非那日寡不敌众，他何至那般狼狈，这个女人，是在看不起他。</p>

沈安安靠在软枕上，心情愉悦，只要能刺激惹怒萧渊，她就十分快乐。</p>

想起那个狗男人方才瞬间黑沉的面色，更让她唇瓣勾起，笑出声来。</p>

忠叔驾着马车离开，墨香给她递了个果脯，她张口咬下，还不及吞咽，就见一道黑影快速掠过，车厢往下沉了沉。</p>

她望着突然闯进马车的男子，口中果脯卡在舌根，脸色逐渐阴沉下去。</p>

“姑娘，快吐出来。”墨香给她拍着背脊，沈安安就着帕子把果脯吐了出来，剧烈咳嗽了几下，瓷白的小脸红的厉害。</p>

萧渊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对上沈安安愤怒的眼神时依旧平静。</p>

“你究竟想做什么？”</p>

沈安安咬牙切齿。</p>

萧渊端坐在马车上，并不接话，只是望着她，眸底似隐着什么不知名的情绪。</p>

“你中意那个进士？”</p>

沈安安眉头一蹙，看萧渊的眼神有几分怪异。</p>

“关你何事，四皇子是不是管的太多了？”</p>

自然有关，萧渊心想，那双梦中出现无数次的温柔杏眸，只有她有，也只有她才能屡屡勾起那个仿佛真实存在过的梦。</p>

梦里，那双眸子，是望着他，属于他的。</p>

“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正面回答，你梦里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p>

沈安安蹙了蹙眉，不明白他究竟在执拗什么，都说了一个梦而已，非要揪根深底。</p>

“我对四皇子殿下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p>

萧渊不说话，突然敛了眸子，盯着车板，不知在想些什么。</p>

“于沈姑娘而言，一个梦，就足以定一个人品行，和未来吗？”</p>

“不然呢？”沈安安抬眸睨着他。</p>

“全京城男儿那么多，我为何不梦别人，偏偏梦四皇子，或是世间一切早有定数，，你我前世，说不定真有仇呢。”</p>

萧渊似是真的信了她的话，黑眸深深凝视着，情绪隐隐翻滚，沉甸甸的目光让沈安安全身都不自在起来。</p>

他唇瓣一勾，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沈姑娘当真如此以为吗。”</p>

“自然。”</p>

沈安安偏头看向窗外，没有瞧见萧渊眼底一闪而过的执念。</p>

他轻轻笑了起来，音质出乎寻常的温和，对沈安安说。</p>

“你说的对，为何不是别人呢，可见前世因今世果，命数早有迹可循，该是谁的，就当回归原本的轨迹，安安说，是不是？”</p>

沈安安浑身一个激灵，瞳孔不可置信的睁大，盯着萧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