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过去时】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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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会这样吧？</p>

平常她都有锻炼身体，学校体育课上跑八百米也脸不红气不喘的。</p>

闻言，容清杳瓷白的颈侧与脸颊微微泛红，咬唇睨着洛迷津，“你发烧了，我给你量过体温，378度。谁说你什么都没做？昨天折腾那么久，要你别做了你都不听……”</p>

她说着说着，顿住了，唇瓣被咬得嫣红，睡衣领口的莹润肌肤上满是斑驳的罪证。</p>

洛迷津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大概知道容清杳指的是什么，哑着嗓子说道：</p>

“可是一两个小时也没多久，咳咳。”</p>

没说几个字，她就咳嗽起来，咳得不停。</p>

容清杳放下水杯和瓷碗，坐在床边轻轻给她拍背，想拧拧对方的脸颊，又觉得生病的小孩可怜兮兮的，只好作罢。</p>

“应该是之前去看极光的时候，你被冻到，回来又淋了雨的缘故。“她摸了摸洛迷津的额头，“昨天又睡得太晚，也没好好洗热水澡。”</p>

“原来这样吗？”洛迷津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颜色偏浅的大眼睛，“但是学姐你一点事都没有，我好弱啊。”</p>

容清杳笑了两声，用手碰了碰她烧红的脸颊。</p>

昨晚她哭了好几次，累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被洛迷津喂了热水才迷迷糊糊睡去。</p>

结果在半夜又醒来了，便侧身盯着睡在旁边的洛迷津。</p>

到五点的时候，感受到对方身上不自然的热度，吓了一跳，找出温度计给她量过体温，确认发烧后出去买回医用酒精，帮她降温。</p>

发烧的洛迷津异常乖巧，任由她给她耳后、手心、额头擦拭降温，好在温度稳定也不算特别高，她才放下心来。</p>

“凌晨的时候，我有叫醒你，给你身上擦酒精，还记得吗？”</p>

洛迷津思忖两秒，果断地摇摇头，“不记得了，以为是做梦。”</p>

容清杳轻轻笑了笑。</p>

“学姐，我不想去医院，”洛迷津用滚烫的手握住了容清杳的腕骨，眼底是某种日久年深的害怕。</p>

容清杳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语带宠溺，“嗯，只要不发高烧，我们就先不去医院。”</p>

她又捧着洛迷津的脸，淡淡地说：“就算去医院，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p>

“好，”有了容清杳的承诺，洛迷津心底对医院那种日久年深的恐惧阴霾散去些许。</p>

“来吃点东西，”女人掀开瓷碗盖子的一瞬间，鲜甜开胃的香气扑鼻而来。</p>

洛迷津坐起身来才发现，瓷碗里是熬得正好的粥，而且是她最喜欢的虾粥，淡淡的咸味和海鲜的清甜滋味融合得正好。</p>

容清杳用瓷勺轻轻搅动虾粥，神情略显紧张，“应该是能够入口的温度，发烧的时候胃口不好，你尝尝看，不好吃吃不下的话，再买点别的。”</p>

“学姐，虾粥哪里来的啊？”洛迷津记得酒店的菜单没有这道菜。</p>

“因为公司食堂今天的饭菜都不太适合病人，所以是我做的，有可能不会很好吃，你先尝尝。”</p>

洛迷津烧得发红的眼睛隐隐发亮，那种害怕失去和不安全感顿时离她远去。</p>

她用勺子舀起粥，大口吃掉，慢慢感受着虾粥的味道，入口软糯，每一粒大米都有虾的鲜甜。</p>

“学姐，你太谦虚了，超级好吃，”洛迷津长睫轻眨，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不是在恭维你，是真的很好吃。”</p>

听着洛迷津哑哑的嗓音，容清杳微笑看着她，“知道啦，嗓子难受少说话。”</p>

“快八点了，我去帮你和老师和公司负责人请个假，免得他们记我们矿工。”</p>

洛迷津咽下一口粥，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句好，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因为闹着不爱吃扇贝只爱吃虾，就被爸爸打碎了饭碗，大声斥责没有人会包容一个这么麻烦的小孩。</p>

她生下来就是别人的包袱，妈妈担心她适应不了学校，爷爷担心她会丢洛家的脸，爸爸说她是个冷血动物。</p>

但容清杳好像是个例外，女人总是很耐心地听她说废话，不觉得她挑食是件烦人的事情，更不觉得她是个错误。</p>

等容清杳在阳台和老师，打电话说明情况回来后，突然被洛迷津抱住了。</p>

“发烧太难受了吗？”容清杳反手也抱住她，轻轻抚过她毛茸茸的长发，“我给你揉揉好不好？”</p>

把自己埋进容清杳的头发里，洛迷津闻着清冷的香气，缓缓点头，没有说出那些让自己感到难堪的事情。</p>

何况，容清杳对她是那般地温柔真诚，在明确心意以后，给了自己足够的安全感和爱，她才是这个不敢坦诚的胆小鬼。</p>

她们一同回到床上，容清杳给她拿来温水和药片，看着她吃下去，收拾好一切后也到床上来陪着她。</p>

“吃了药睡一会儿，病会很快好的。”容清杳给她盖上被子，轻轻揉着发酸的手指关节。</p>

洛迷津闭上眼，又很快睁开，垂下眼睫小声问道：</p>

“学姐，我是不是应该把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全都告诉你？”</p>

容清杳安静地摸了摸洛迷津唇角的小梨涡，想了想才说：“如果你想的话，你不想就不用告诉我。”</p>

“除非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这件事。”</p>

女人的眼神有种认真的专心，洛迷津几乎不用思考就说道：</p>

“不会的，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p>

“那就好，”容清杳俯下身体，虚抱住洛迷津，嗓音沉静绵软，“你是不是有一点不开心？”</p>

“嗯，但只有一点点，”洛迷津的声音闷闷哑哑的，“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p>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容清杳像是知道洛迷津的所思所想，紧接着补充道，“你病好了我也会陪着你。”</p>

女人的温柔包容，让洛迷津心里的难过更甚，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容清杳。</p>

见生病的小孩子闷闷不乐的样子，容清杳坏心眼儿地戳戳洛迷津脸颊边的婴儿肥，并且乐此不疲。</p>

“睡不着的话，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p>

“好啊，想听故事，”洛迷津捉住女人使坏的手，黏糊糊地抗议，“不要戳了。”</p>

容清杳见好就收，只在洛迷津的小梨涡上流连，“改编一个狼来了的故事，好不好？”</p>

洛迷津重重地点头，摆出认真听讲的表情。</p>

之后的行程里，洛迷津虽然没有再发烧，但是身体仍然比较虚弱，时不时就咳嗽一两声。</p>

不过她坚持要带病参加工作，不愿意容清杳一直待在宿舍房间照顾她，错过太多应得的机会和风景。</p>

到了临走前最后的休息日，洛迷津一清早醒来，就琢磨着怎么让容清杳同意带她出门。</p>

“学姐，可是我们之前说好今天去游乐园玩的，”洛迷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哑着嗓子哼哼唧唧。</p>

“是谁昨天去公司工作累到了，晚上回来又发了低烧？“</p>

洛迷津无比讨厌这次的病情，还是央求说：“但我今天已经好了，不发烧了，我们一起去吧，这是最后一天了。”</p>

“生病了就乖一点，”容清杳点点洛迷津的鼻尖，笑着说，“洛迷津，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来的。”</p>

“再来？”洛迷津怔怔发问，“明年暑假又来这里实习吗？”</p>

容清杳摇摇头，将一侧的发撩至耳后，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柔软，“不是，我的意思是下次就我们两个人来芸城，当然去别的地方也可以。”</p>

“真的？没有其他人，就你和我？”洛迷津内心明灿，对未来充满了向往。</p>

“真的，以后会有很多机会，我们可以去餐厅吃饭、甚至坐越洋飞机去l城见你妹妹、去艺术馆看展览……”</p>

“好，下次我不感冒的时候，我们再去那间有水上乐园的游乐园玩，还要坐过山车。”洛迷津的眼睛明亮、清澈、打动人心。</p>

虽然不让洛迷津去游乐园玩，但容清杳还是拗不过她，最终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同意了去看电影的要求。</p>

提前买好了票，洛迷津戴着口罩和容清杳走在黄昏的街道，夕阳余晖落在两人牵紧的手上。</p>

检票入场后，她们选择最后一排的空位，整场电影的人都不多，后排也一直只有她们两个。</p>

电影里男女主在大海边尽情拥吻时，洛迷津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往容清杳身边靠，女人也转过脸来，与她在忽明忽暗的电影院里对视。</p>

随后隔着口罩鼻尖相触，像一场以眼神交缠的吻。</p>

回宿舍的路上，她们还遇到了容清杳的同学，几个女生见到他们走在一起，颇感惊讶，还上前打了招呼。</p>

“清杳，这是老师让你帮助学妹吗？”开口的人又看向洛迷津，“小学妹，你这位学姐是不是人超棒的？”</p>

毕竟容清杳一向人缘好，性格温和，人又漂亮，几乎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p>

“嗯，”洛迷津的目光落在容清杳脸上，“学姐超级好。”</p>

“清杳，看来你不仅受学长们的欢迎，连学妹都招架不住哦。”</p>

容清杳微微笑了笑，眼底的冷意掩藏得很好，“好了，你们快去吃饭吧，我看见公司食堂，还有周边的餐馆都是满客的。”</p>

“啊这么可怕，那回头再聊。”</p>

其余几个人一听这话，也一起飞奔着跑过去。</p>

容清杳继续并肩和洛迷津走在一起，小声说：</p>

“洛迷津，我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恋爱关系，也不是害怕被别人知道，只是不想无端生出不必要的麻烦。”</p>

“学姐，这个是不是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p>

“可以这么说。”</p>

“我也不想要别人知道，学姐，我们偷偷恋爱最好了。”</p>

“你也觉得秘密恋爱比较好？”容清杳略感诧异，她以为像洛迷津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更想要轰轰烈烈的恋情。</p>

比如微信朋友圈公开，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在水族馆拥抱之类的……</p>

不过她的洛迷津本来就与众不同。</p>

“对啊，我们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又不是只有别人见到了我们很幸福，我们才幸福的。”洛迷津轻轻地笑，“而且偷偷摸摸好像很好玩。”</p>

容清杳失笑不已，不得不承认偷偷摸摸是很好玩。</p>

回到宿舍，容清杳还没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就被洛迷津抵在墙上，细白的腕骨被女生紧紧锢住。</p>

她的呼吸立刻软了下去，抬眼望着银发女生，“天还没黑，你要做什么？”</p>

“学姐，明天就要回去了。”</p>

“嗯，”容清杳只用单音节的气音回复。</p>

“还有一个月才开学，暑假太长了。”</p>

心知肚明洛迷津在抱怨什么，容清杳故作不懂，“假期长还不好吗？”</p>

“当然不好了，”洛迷津面容严肃，“学姐，你是不是不想我？”</p>

“让我考虑一下我究竟想不想……”容清杳话还没说完，就被洛迷津横抱着往里走。</p>

昨天还在羞涩的电子羊，今天就无师自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女人压制在床上。</p>

“学姐，你记得想我嘛，”洛迷津眼睛大大的，盛着清澈稚气的光。</p>

女人肤色白亮，眼中仿佛含着星茫，含笑望着洛迷津。</p>

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拥有这么美好的人，这个人还如此热忱地爱着自己。</p>

于是，想要更强烈的占有。</p>

“吻我。”</p>

洛迷津没有摘下口罩，脸红红地说：“但是我感冒了。“</p>

“没关系，想要你传染我。”</p>

或许是因为生活过得太过教条，所以容清杳喜欢格外欣赏自由野性的东西。</p>

就连那个时候也渴望更无序更热烈的。</p>

“洛迷津，你可不可以掐着我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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