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现在时】你受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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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锦徊看来，这不亚于表示“你的人很好，现在是我的了”，赤裸裸的挑衅啊。</p>

这不得把已经快疯了的容清杳逼得更疯。</p>

“嗯，我的眼光一向很好，”容清杳重点强调“我的”。</p>

“清杳，之前我给你推荐的好几个少男少女你都不喜欢，这次我又搜罗了新的来。他们个个都超粉你的，一听说能和圈里人搭上线，好几个都来悄悄问我，能不能见到你一面。”</p>

容清杳就是太过古板正经，一副出家修道、没有凡尘俗世欲望的出尘模样，让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望而却步。</p>

久而久之，圈里传她性冷淡的谣言愈演愈烈，前段时间还有容清杳这才是真的两眼空空的热搜。</p>

热搜里面配的视频是，容清杳在公司年会上独坐高台，意兴阑珊看着舞台上演出的俊男美女，那眼神完全跟看花草石头没什么区别。</p>

还有人特地把舞台上的表演换成骷髅架子跳舞，顺便评论说：你们不懂，要上点露骨的才行。</p>

容清杳对那些毫无兴趣，面色阴郁地看向洛迷津，“我们该回去了，要准时上床睡觉。”</p>

“这么早啊，”显然卫夏霜很有风度也很耐心，并不勉强留人，只是妩媚贴心地笑着说，“那我们的事就说定了哦？”</p>

“说定了什么事？”容清杳眼睫微垂，似笑非笑地发问。</p>

卫夏霜瞟了一眼容清杳，声线娇软，“是我和小洛之间的小秘密，清杳你就不要多问了嘛。”</p>

洛迷津微微一笑，还是婉拒道：“不了，夏霜，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恐怕无法胜任的。”</p>

“这也太可惜了，”卫夏霜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看着洛迷津，“我是不会放弃的。到时候还是可以约你出来玩吧？”</p>

临走前，卫夏霜又对洛迷津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表示自己是不会放弃的。</p>

容清杳立刻拽着洛迷津走得更快，坐上车后声音沉冷地发问：</p>

“你今天和卫夏霜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吗？”</p>

不能让容清杳知道自己都打听了什么，洛迷津笑了笑，“还好。”</p>

这样的笑容落在容清杳眼里，演变成了洛迷津很满意卫夏霜，和对方聊得十分投机。</p>

“卫夏霜在圈里是个有名的玩咖，你最好不要和她走太近。”</p>

“嗯，我知道，我长大了有分辨能力的，她不是个坏人。”</p>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坏人？”容清杳握紧方向盘，声线冷得能把人冻死。</p>

洛迷津转过头望着容清杳，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怒气。</p>

“就感觉啊，我又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她要使坏又能使到哪里去？”</p>

快被洛迷津的天真单纯给气死，容清杳失控地冷笑起来，车速也比来之前快了不少。</p>

回家后，容清杳一言不发直接上楼回房休息，两个人莫名其妙开始了持续长达一天的冷战。</p>

第二天下午，容清杳也没有主动和洛迷津说话，破天荒地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生着闷气。</p>

大门的门铃响了半天，都没有人去开门，洛迷津只好从二楼下去打开了大门。</p>

门外时提着一大袋零食和酒的白锦徊，她看见洛迷津也不废话，直白地问：</p>

“小洛洛，清杳人呢？”</p>

洛迷津本想回答不知道，但刚才她在二楼阳台有看见容清杳在花园里，于是怎么也做不到违心撒谎。</p>

“她好像在花园里，你可以过去找她。”</p>

白锦徊点点头道谢，正准备亲自过去，忽然转念一想，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故作矫揉造作。</p>

“哎哟，过来的路上太累了，我得好好歇一歇，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拿给她吧，再告诉她一声我过来了。晚点我休息会儿再去花园找你们。”</p>

“要不还是你自己去拿给……”洛迷津接过白锦徊递来的一堆白色药瓶，上面写的是主治偏头痛的药，还有一堆她看不懂的成分和专有名词。</p>

“请问这些药都是她要服用的吗？”</p>

“嗯，是啊，她总头疼嘛，遵循医嘱按时服药，一般都没什么大问题。”</p>

洛迷津皱眉，一双清稚的眼睛布满深深的疑虑，“一般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一个健康的人怎么会需要吃这么多药？”</p>

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白锦徊直接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装死。</p>

“我又不是医生，你问这么多我也不懂啊。”</p>

洛迷津等了一会儿，实在拗不过白锦徊，只好拿上药瓶，到花园里去找容清杳。</p>

花园里的一角，能看见雕有山水花鸟的灰岩影壁，洛迷津穿过花火般绚烂的碎石步汀，看见许多只有在晚上才开的花。</p>

昙花、葫芦、月见草、海洲常山，有种无声无息的盛大明媚。</p>

她在蓝雪花和牵牛花丛中找到容清杳。</p>

容清杳穿着超短裤和黑色吊带，正弯腰修剪花枝，形容慵懒苍白却风情万种。</p>

薄纱般的阳光下，女人的肌肤白皙透亮，在黑色衣物的映衬下，如白玉泼墨。</p>

白嫩的肌肤让人很容易发现她肘侧的淤青。</p>

听见衣物拂过花丛的动静，容清杳直起身，在看见来人是洛迷津时，心脏快跳了一拍。</p>

“洛迷津，你有事找我？”</p>

“你的朋友白锦徊，”洛迷津想了想应该是这个名字，“要我把这些药瓶给你，她正坐在沙发上，晚点会来找你。”</p>

“嗯，谢谢你，“容清杳接过药瓶，神情异常冷淡，再配上略微苍白的脸色竟显得有几分病态。</p>

自从那天从scott举行的宴会上回来，她们在车上不欢而散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越来越古怪，冷淡但事事有回应。</p>

专属于她们两个的冷战特点。</p>

洛迷津看见容清杳接过药瓶后，立刻把药放好，一点不想多谈的样子。</p>

“那个，你怎么会需要长期吃药？”</p>

在她印象里，容清杳整个大学都过得规律而辛苦，所以常常运动保持充沛的精力和健康。</p>

以前容清杳的身体很好的，比较像病秧子的应该是自己。</p>

但这些天，她经常在家里看见各种药，也发现容清杳常常面色发白，神情痛苦。</p>

“没什么大事，就有时候会头疼，吃药缓解。”</p>

“那你有看过医生吗？”</p>

“嗯，有看过。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p>

两人同时语塞，不知道还能聊些什么，明明以前能够无话不谈，现在连说一句心里话都难于登天。</p>

洛迷津绞缠着手，深呼吸了好几次，目光游移到天空各处。</p>

天空很蓝，下午的日光减弱了很多，阳台上映着日落的八角窗很漂亮，像一副随时变换色彩的瑰丽油画。</p>

“为什么有时候会头疼，你生病还是受伤了？”洛迷津直觉这里面有很大问题，便一直追问。</p>

容清杳并不想多作纠缠，于是反问道：</p>

“那你为什么没有继续下棋了？我以为你会一直下棋，把所有比赛都赢过一遍，然后再赢一遍又一遍。”</p>

一提到下棋这两个字，洛迷津原本明亮的双眼，渐渐回避视线，含糊不清地回答道：</p>

“后来觉得下棋不好玩，就没有再下了，真的很没意思，我不喜欢了。”</p>

“你说的真话？”容清杳不相信这样的说辞，洛迷津的生命里围棋几乎一直陪伴着她，怎么可能说不下就不下了。</p>

洛迷津不知道该怎么撒谎，眉心也越皱越紧，就是开不了口。</p>

容清杳也不解围，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等待她的答案，颇有一种不得到实话不罢休的气势。</p>

直到有一只青色花纹的小蝴蝶从洛迷津眼前飞过。</p>

“你怎么养这么多蝴蝶？”</p>

“因为习惯了，“容清杳漫不经心地回答，让人摸不准究竟在暗指什么，“每年养一些，然后再把它们放回大自然。”</p>

洛迷津沉默了，想起她们曾经花掉一半积蓄，就为了坐飞机去热带雨林，将化茧成蝶的蓝摩尔福蝶放回热带雨林。</p>

日光、雨水、星子、雪野，贫困但自由，</p>

女人把洛迷津从“看不见未来是因为看见了未来”的境地里彻底拯救而出。</p>

“今天要拿出放归的两只蝴蝶不见了，我一直在找它们。”</p>

洛迷津感觉这一瞬间，她们好像回到了曾经一无所有的大学时代。</p>

但梦总会碎的。</p>

“那我们分头在花园里找找吧。”洛迷津垂下眼，眼里的恍惚还未散尽。</p>

“嗯，“容清杳把手机里两只蝴蝶的照片拿给洛迷津再次确认了一遍。</p>

洛迷津随意选了个方向，一边寻找蝴蝶，一边想要拿手机查一查容清杳那些药的具体作用。</p>

她记得自己依稀在妹妹洛知问的用药里，看过几项熟悉的成分，都是用来化脑内淤血之类的处方用药。</p>

不严重是不会随意使用的。</p>

还有那次白锦徊开车送她回家，车上也洒落过药瓶，白锦徊说是自己的，现在看来那些药应该也属于容清杳。</p>

“找到了。”</p>

“找到了。”</p>

两人几乎同时发声，看见了站在一米远处的对方。</p>

那两只小蝴蝶正躲在一株高大的南天竹下，那儿花草密集繁茂。</p>

“它们怎么会躲到这里来？”</p>

“它们好像在交配。”</p>

洛迷津话音刚落，转头几乎撞上同样蹲下身子的容清杳。</p>

两人的呼吸离得极近，容清杳一边肩上的吊带不知何时滑落，诱人的柔软曲线若隐若现，倒比这花丛还要香艳几分。</p>

她的唇饱满嫣红，认真看你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索吻感，媚骨天成，欲说还休。</p>

“你们躲到这里做什么？”就在这时，白锦徊拿着洛迷津放在客厅的手机也走了过来。</p>

“看蝴蝶交配。”洛迷津诚实地回答道。</p>

“小洛洛啊，卫夏霜发消息给你，连发了好多条，要约你出去呢。没想到你们两个关系发展得这么迅速，看来你们两个很投缘哦。”</p>

白锦徊故意添油加醋，她既想这两个人重归于好，也想她们一刀两断，就是不要再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p>

这不是瞎胡闹嘛，容清杳以前为此付出了七年，甚至是健康和前途的代价，就不该再继续投入沉没成本。</p>

这两人之间原本缓和许多的气氛，顿时凝固至冰点，白锦徊搅合完这一圈浑水，立刻识趣地迅速离开，任由气氛在尴尬和暧昧中无限生发攀缘。</p>

“怎么这么开心？昨天你还拒绝了卫夏霜，今天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容清杳语气冷清地说道。</p>

洛迷津却答非所问，“我想起来了，那些药是给脑内有淤血症状的人用的，你究竟为什么要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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