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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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昭霁兴奋地看着希衡的长剑剖开皮肉，鲜血染在长剑上，清冷剑气与艳色并重。</p>

她神色专注，任剑下血流成河，也湛然高洁。</p>

玉昭霁发现自己很爱看希衡的剑和手染上鲜血，最好在鲜血里一步步沉沦，染上欲色，从正道剑君到步步为魔，来到他身边。</p>

似九天之月，落入深渊，落在满身脏污鲜血的魔族太子怀抱。</p>

玉昭霁正低眸时，啪嗒一声，希衡的云剑拍上他的手背，玉昭霁的手背差点都被拍红了。</p>

他疑惑看向希衡，双眸中的细竖瞳孔也没来得及收起。</p>

危险、凛冽，不同于人族的美丽。</p>

她居然主动拍他的手？</p>

希衡不得不拍他一下，免得一会控不住异兽状态的玉昭霁，她道：“玉昭霁，对方是上古贪魔，你本来要回到魔界，最后却出现在这里，你需要告诉我原因。”</p>

否则，希衡就得在对付上古贪魔时，还得防备玉昭霁。</p>

玉昭霁也知道希衡处理正事时是什么状态，他也不怕希衡知道：“孤要它身上的东西。”</p>

希衡瞬间明白。</p>

上古八魔，是曾经凶神和死去众神的欲念。</p>

玉昭霁身负凶神血脉，按理来说，他的确能吸收上古贪魔身上的力量，壮大自身。</p>

那希衡就面临选择：让玉昭霁吸收，玉昭霁步步强大后，雄图壮志的魔族太子殿下一旦完整肃清魔界，下一个目标便有可能是修真界。</p>

不让玉昭霁吸收？希衡现在虽用了一颗满灵丹，但到底不是全盛状态，更别提还有上古贪魔虎视眈眈。</p>

希衡敛眸，玉昭霁则已经看出她的想法，自信雅然：“希衡，你阻止不了孤。”</p>

他微笑，指尖在腰间玉佩上轻点：“你身上的伤好了吗？毒解了吗？虽然孤看不出这是什么毒，想必对你的麻烦也不小，对了，希衡，你是怎么中的毒？似乎是为徒弟护法时所中，孤之前就告诉过你，你的那些徒弟，都是你的累赘。”</p>

“让你早早清除那堆累赘，你不愿意，看在孤和你这么久的交情上，下次孤不介意帮你清除掉他们。”</p>

玉昭霁说了个正当理由，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对希衡亲近者的恶意。</p>

当然，魔族太子不通风月，并没注意到这一点。</p>

希衡则不理玉昭霁的挑衅：“能与不能，各凭本事。”</p>

玉昭霁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很好地将恼意藏在华贵清冷的皮囊下，他召出焚寂魔刀，在空中斩出一道漆黑的弯月。</p>

玉昭霁飞入弯月之中，墨发飞舞，面孔白皙绝俗恍如谪仙，却在赫赫魔气中有种堕仙之感。</p>

他回眸：“希衡，孤先走一步。”</p>

上古贪魔可以通过人心之欲来去自如，它会下意识寻找魔欲重的地方。</p>

也就是说，玉昭霁可以通过“钓鱼”的方式，让上古贪魔自投罗网。</p>

如果希衡不能比玉昭霁更快找到上古贪魔，别说玉昭霁会杀死上古贪魔，就连柳芸儿等活着的人，玉昭霁也不会管她们的死活。</p>

毕竟他是魔，不做慈善之事。</p>

希衡想到此，再度放出强大神念，在被污染的南楼中四处寻找。</p>

她不是要找污染最重的地方，反而在被污染的南楼寻找污染最少的地方。</p>

希衡敛眸分析，贪魔为什么会在烟海阁南楼？</p>

贪魔这种魔，一般会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欲望也重，它更不会贸然前往修真界上三宗之一的玄清宗。</p>

它却来到烟海阁，而且，没有被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一名真君发现……</p>

种种迹象让希衡有了一个猜测：上古贪魔会不会诞生于玄清宗的烟海阁？</p>

严格来说，上古贪魔诞生于上古之时，可这些年，都没听过上古贪魔作乱。希衡的神念这时找到烟海阁南楼污染最少的地方：佛经楼。</p>

这样，事情就渐渐清晰。</p>

佛门之中有贪嗔痴慢疑五毒，佛修更是曾大开佛门，万千僧侣入世镇压邪魔。</p>

会不会，上古贪魔在那时就被镇在佛门宝典之中？后来佛门历经三劫，渐渐不如以往，一些佛经也被玄清宗收藏在烟海阁。</p>

希衡立即赶往佛经楼。</p>

贪魔惧怕这里，就说明这里有克制贪魔的办法。</p>

希衡来到佛经楼，一本本佛门经典放置在星光之中，她从中找到一本《心经》，《心经》里果然有一页微微破损。</p>

心经里的字全部不知所踪。</p>

希衡指尖抚过《心经》，她是剑修不假，但曾在机缘巧合下听过佛门大德讲经，希衡过耳不忘，《心经》的内容她全部记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