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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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层区的尊贵身份，践踏他人性命的绝对力量，两者构成了楚祖。</p>

当楚祖将视线移来的瞬间，西德尼看回了玻璃杯底。</p>

和我没关系。他想着，我管好自己就行了。</p>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西德尼从一开始的严阵以待，到后来摊开瘫在沙发上看投影动画，连男人的问话都爱答不理……</p>

会这么懈怠，他觉得楚祖得付很大一部分责任。</p>

他是不清楚正常的父子关系啦，但楚祖对他也太放任了吧？！</p>

除了出门必须和戴熙安一起，楚祖完全不管他做任何事。</p>

他想什么时候吃东西就吃东西，不想睡觉就不睡，趁人不在偷偷摸摸翻遍几个房间被抓现行后，楚祖也不会斥责什么，只是让他把弄乱的东西放回原处。</p>

男人没对他提任何要求，他不识字，戴熙安问楚祖要不要教他基本的书写，楚祖转过头问西德尼：“你想学吗？”</p>

西德尼壮着胆子说：“我想学打架！像爸爸那样打架！”</p>

戴熙安无奈叹气，楚祖说：“好。”</p>

然后把西德尼揍得哭了一整天。</p>

第二天中午，楚祖把浑身淤青还没消的西德尼抓出房间，西德尼扒拉着他胳膊开始哭嚎，楚祖问他：“不是要学打架吗？”</p>

西德尼眼泪鼻涕一起流：“不学了！我不学了！”</p>

楚祖也只是把他放下来，说：“好，那就不学。”</p>

楚祖还说：“我不会向你索要什么，但你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p>

他是不是有病？</p>

西德尼不得不开始揣摩起这种可能。</p>

因为日子过得太舒坦，所以给自己从下层区找了个乐子？</p>

*</p>

楚祖的日子确实过得挺舒坦。</p>

房子够大，楚祖住进来的时候就改装过一次，在戴熙安用来整合情报的暗室里塞了张床。</p>

戴熙安不在意楚祖接触她的情报网，也随便他住。</p>

虽然楚祖觉得，戴熙安其实是想要霸占主卧——她看暗室那张小床的眼神里，除了嫌弃还是嫌弃。</p>

这都不算问题。</p>

因为家里又添了口人，戴熙安干脆把书房改成了卧室。</p>

新房间面积和主卧相差无几，原本装好的诸如投影设备、电子图书墙也保留了下来，豪华程度让楚祖看了都有点眼红。</p>

楚祖很想把西德尼塞去小暗室，自己美美住进新卧室，但在戴熙安的微笑中偃旗息鼓。</p>

“所以我还是得住地下室。”楚祖有些惆怅，“我怎么觉得全家就我地位最低呢？”</p>

系统安慰说：“没事，您糙习惯了，地下室还安静。真让您睡上面主卧，外面丁点风吹草动您都得条件反射跳起来，反而睡不好。”</p>

楚祖：“……言之有理。”</p>

住宿舒坦了，楚祖还得随时警惕卢锡安诺发难。</p>

他没把小孩藏着掖着，该去登记登记，要查基因的时候直接搬出埃斯波西托。</p>

打算抽血化验的政府人员不懂，也不想懂，二话不说直接把西德尼的身份录入。</p>

把狗仗人势发挥到极致后，小孩的身份终于手续一应俱全，摇身成为合法合规上层人。</p>

卢锡安诺也确实特意过问了西德尼。</p>

卢锡安诺·埃斯波西托对楚祖突然有了个十二岁的孩子很有意见，而且吉夫斯居然没把这件事归为异常，等到他和普雷奥的代表吃完饭后，才报告上来。</p>

卢锡安诺很难接受自己居然不清楚楚祖的“秘密”，立刻要求吉夫斯查阅十二年前，楚祖所有去下层十八区的存档。</p>

但吉夫斯表示，真查不了。</p>

“十二年前您十七岁。您的父亲病重，您想要作出成绩让他修改遗嘱，所以楚祖先生一整年都在下层区，偶尔才回来一趟，为您解决上层区的烦忧事项。”</p>

吉夫斯说，“同年，您和胞弟的争斗愈发激烈，楚祖先生被埃斯波西托和其他家族的人联同追杀，他申请暂时回来，您拒绝了。直到您的父亲去世，您才把楚祖先生喊回来帮您清理剩余的家族成员。”</p>

“从十七岁到二十岁您毕业的这段时间，除去必须去其他区完成您布置任务的时间，基本他都呆在十八区。”</p>

卢锡安诺瞥到了桌面的电子相片，脑袋嗡地一声，突然就理清了一些东西。</p>

二十岁的楚祖为什么瘦得像没吃过饭，又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露出奇迹般地浅笑……</p>

因为楚祖被流放似的过了三年。</p>

他是抱着什么心情回到上层区的……回来之后，又是怀着什么心情，眼也不眨为自己杀出了宽敞的未来？</p>

卢锡安诺之前从没想过这些。</p>

楚祖解释孩子的语言更为简洁：“我也是十二岁来上层区的。”</p>

完全不算解释的解释，但卢锡安诺听进去了。</p>

“你怎么像个蠢货一样。”卢锡安诺心情复杂，最后笑骂，“你也用不着和我解释什么，一个孩子而已，你再找别的女人生多少都无所谓，难道我还会因为这些小事为难你吗？”</p>

卢锡安诺连见西德尼一面的想法都没有，轻拿轻放，把这件事揭过了，尽显宽容。</p>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提。”</p>

卢锡安诺越过桌子，他做不到像十二岁那样给对方拥抱，但可以像二十岁那般拍着楚祖肩膀，笑说，“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他想要什么都可以。”</p>

楚祖喉咙动了下，偏过脸，躲开扫到脸侧的金发，红眸低垂看着地面。</p>

“谢谢你的慷慨，卢锡。”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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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