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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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沈清央约了喻哲吃饭。</p>

上次的转账喻哲没收，她一直想请他吃顿饭，正好出差回来有时间，也顺便请她帮忙看看林清宇的简历。</p>

餐厅在西海边上，喻哲开车过来，看了她递过来的简历，神色并没有什么波澜。</p>

“你家亲戚吗？”</p>

“我弟弟。”</p>

喻哲很有边界感地没问姐弟为何不同姓，手指拂过简历：“这些项目……在他们学校还是不错的，但是——”</p>

后面的话他不说沈清央也知道，放到名校学生里比，就大不够看了。</p>

沈清央想收起简历，喻哲按住：“他是想找实习吗？”</p>

她点头。</p>

喻哲想了想，笑着说：“我倒是可以帮他内推一下，但是没法左右人事部最终的录取名单，今年我们公司实习的hc好像不是特别多。”</p>

他肯帮忙沈清央已经够感谢了，原本她已经不打算开口，感激一笑：“麻烦你了。”</p>

“不麻烦，顺手的事。”</p>

聊着天喻哲又想起来：“不过维斯的徐总不是你哥吗？他不能去维斯吗？”</p>

沈清央轻描淡写笑着揭过去：“不太方便。”</p>

饭吃到一半，沈清央去洗手间。</p>

她的手机搁在桌上，正巧来了个电话，喻哲帮她接起来，张口说：“你好。”</p>

对面明显一顿。</p>

喻哲这才看了眼来电人，语气变得热络了几分：“原来是徐总，清央去洗手间了，您有什么事找她吗，我帮您转告。”</p>

这话，话里话外亲昵之意明显。</p>

静静良久，电话那头的徐行知才开口：“你们在吃饭？”</p>

“对。”</p>

他语气称得上温和：“没事，不用转告，我也没什么事找她。”</p>

喻哲说好。</p>

沈清央回来后第一时间没看手机，喻哲提醒后她去看了眼通话记录，看到徐行知的来电。</p>

“你哥没说什么事，也没让你回电话。”</p>

沈清央顿了下，关掉已经打开的聊天框。</p>

这几天她出差，昨晚到家时徐行知不在，方琴说他最近很忙，几乎快要住在公司。</p>

那晚从他房间里拿走钥匙时，他就靠在门边看着她。</p>

擦肩而过，沉默无语。</p>

沈清央觉得，这应当是她和徐行知最好的状态。</p>

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各自的人生。</p>

反正往昔无人知晓，他们仍然是人前清清白白的兄妹。</p>

晚上下了雨，吃完饭喻哲送她回家，车开到住宅外，喻哲撑着一把伞送她到门口。</p>

“有个东西给你。”喻哲从后座拎出个小巧的手提袋，笑道，“公司发的端午节礼，里面有一条女士丝巾，我用不上，给我妈又太年轻了，你看看喜不喜欢。”</p>

沈清央惊了一下：“不行，我麻烦你帮忙，怎么还能收你的东西。”</p>

“小东西而已。”</p>

她摇头笑：“那也不合适。”</p>

喻哲气质温润内敛，是真正没什么棱角的人，与徐行知那种冷感的温和截然不同。</p>

似乎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有些腼腆：“沈律，我们认识也挺久了，算得上朋友吧，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可以吗？”</p>

沈清央怔在原地。</p>

她其实也觉得喻哲是个挺好的人，人品，样貌，都在中上。</p>

起码不让她讨厌，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p>

犹豫片刻，沈清央收下了那条丝巾。</p>

喻哲松一口气，把手里的伞也给她：“那你回去吧，我也走了。”</p>

“好。”</p>

庭院里，有人静静听着。</p>

汽车驶离，雨声伶仃，她推门进来。</p>

撑着一把格外碍眼的透明伞。</p>

沈清央脚步倏然停住。</p>

徐行知正靠在廊下抽烟。</p>

烟雾和他的面容一同模糊在雨帘后，她心口莫名一跳。</p>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p>

她一点都不知道。</p>

分开后的这几年，徐行知常年在美国，年节偶尔回来一两天，她有时会去庄敏那儿。</p>

所以，遇上的时候并不多。</p>

屋里开着灯，庭院中只有一盏悬着的太阳灯，光线淡泊。</p>

男人的神色更淡。</p>

沈清央走过去，收了伞，闻到烟味：“哥。”</p>

“嗯。”</p>

“你刚才打电话找我什么事？”</p>

他透过薄雾看她：“没什么事，琴姨和爸出门了，想问你回不回来吃晚饭。”</p>

沈清央将伞柄立在柱子旁：“大哥呢？”</p>

“楼上洗澡。”</p>

她点了点头，想从他身边走过，又停了，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p>

“不喜欢烟味？”</p>

她摇摇头。</p>

徐行知掐了烟，青雾消散，沈清央看到他唇角一丝笑意也无。</p>

“没关系。”她说，“我只是问一句。”</p>

他偏头看她的眼睛，笑了下：“是妹妹对哥哥的关心，是吗？”</p>

沈清央不吭声。</p>

徐行知指间把玩着打火机：“今天跟喻哲吃饭开心吗？”</p>

沈清央抬头。</p>

他噙着淡笑：“礼尚往来关心你一下，你喜欢他？”</p>

她否认：“还没到那地步。”</p>

“那就是有好感？”</p>

沉默即为默认。</p>

徐行知的视线落到她拎着的手提袋上，那手指很细，白皙柔嫩，漂亮极了。</p>

“喻哲送的？”</p>

沈清央嗯了一声。</p>

有斜风细雨飘至廊下，沈清央今天穿得薄，打了个寒战，想往里走，被徐行知偏身拦住。</p>

她攥紧袋子：“哥。”</p>

他身上有很重的烟味，清苦的冷，垂眼看她，两只手穿过她腰侧。</p>

她被他面对面虚虚抱入怀中。</p>

沈清央身体僵住。</p>

手上拎着的袋子被很轻地扯了一下，丝巾勾出来，背后传来打火机砂轮滚动的声音。</p>

下一秒，沈清央闻到丝织品燃烧的气味。</p>

意识到什么，她唇色一白。</p>

男人胸膛抵着她纤瘦的肩膀，气味愈来愈盛，徐行知很有耐心，搂着她纤细的腰，慢慢烧着那条丝巾。</p>

“哥，”沈清央嗓音微颤，“你疯了吗？”</p>

徐行知唇贴在她耳侧：“央央，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了。”</p>

回国以后，她的每一声哥，都是为了提醒他不要越界。</p>

沈清央闭上眼：“徐行知——”</p>

“嗯。”他淡淡一应。</p>

“当年是你说的，我们从此，没有关系。”</p>

听到这句话，徐行知轻笑一声，注视着在火焰中燃烧的丝巾，神情渐凉。</p>

最后半截，他松手，真丝轻飘飘落到雨中。</p>

伸手抚上沈清央的脸颊，徐行知低眼看她，眸光平静：“要是我反悔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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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