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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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他是帝王，肩负着天下苍生的期望。为了实现一统天下的理想，牺牲些个人情感又算得了什么？可她就是做不到在感情上如此大度。</p>

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洒脱的人。可到了真正放手的时候，才发现有多痛。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全部的真心都给了他。而这颗真心，此刻正在凌迟般的痛楚中支离破碎。</p>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她想起他们自相识后的点点滴滴，想起他温柔的目光，想起他低沉的笑声。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成了最残忍的折磨。</p>

“原来相爱是这么痛的事。”她轻声呢喃。</p>

从前在现代时，她总觉得自己活得明白。可到了这个时代，遇见了这个让她甘愿付出真心的男人，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的疼。</p>

案头的药典还摊开着，是她平日里最爱翻阅的医书。可此刻她只觉得讽刺——她能治好别人的病痛，却治不好自己心底最深的伤。</p>

外面的风吹动窗棂，发出轻微的响动。叶南雪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色，没有想到她来这个世界，上的第一课是要学会放下。</p>

可她不想放下，也不愿放下。</p>

“这一刻，若是能回到现代，该多好。”她望着月亮轻声说道，“原本我以为只要两个人的感情好，一切都不是问题。可我错了……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坚强。我宁愿带着这份感情远走高飞，也不愿在深宫中日日煎熬。”</p>

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叶南雪知道，从今往后，她与他之间将是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他有他的帝王路要走，而她，也该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p>

良久，她才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妆台前。镜中的女子面容憔悴，眼中还带着泪痕。她取过一方帕子，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p>

“该收拾收拾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日后的路，还长着呢。”</p>

可这句话刚说完，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原来放下一个深爱的人，真的需要这么多勇气。</p>

……</p>

夜已深了，医馆外的街道空无一人，唯有萧禹还伫立在那里，目光执着地望着二楼那个暗下的窗户。</p>

“陛下……”乔宥川快步走来，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叹息。</p>

“奚蔺走了？”萧禹没有转身，声音有些沙哑。</p>

“是，连夜就走了。”乔宥川回道，“看他那兴冲冲的样子，想必是真信了咱们的计策。臣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让礼部的人跟着去了。说是要筹备聘礼，实则是监视奚家的一举一动。”</p>

萧禹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依然没有离开那扇窗。</p>

“陛下，”乔宥川小心翼翼地说，“夜深了，不如先回宫吧。这计策已经开始施行，接下来还有许多事需要陛下定夺……”</p>

“不了，”萧禹打断他的话，声音中带着几分倔强，“你先回去吧。”</p>

“可是……”</p>

“本该早些告诉她真相的，”萧禹突然说道，语气中满是自责，“可为了让这场戏真实，我却眼睁睁看着她难过。朕……朕实在……”</p>

乔宥川一时语塞。他从未见过这位年轻的帝王如此失态。</p>

这时萧云匆匆跑来，手里还抱着一把椅子：“皇叔，您坐会儿吧。”</p>

萧禹却摇摇头：“不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