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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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叶南雪背着简单的行囊走出医馆。她原以为自己会避开他离开，可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刻。</p>

萧禹站在那里，眼中布满血丝，衣裳上沾满露水，却依然倔强地挺直着脊背。见她出来，他下意步想要上前，却又生生止住。</p>

“我要去边境。”叶南雪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平静，“那里有许多从北荣逃难来的百姓，需要安置，也需要大夫。”</p>

萧禹的手在袖中紧紧攥成拳头，却什么也没说。</p>

“若陛下真的还在乎我的感受，”她继续道，“就请给我自由。”</p>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狠狠刺进萧禹的心里。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p>

“皇叔……”萧云担忧地看着二人。云溪站在一旁，眼圈已经红了。</p>

“让萧云跟着你，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良久，萧禹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p>

叶南雪没有拒绝。她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坚持。可笑的是，他们相识不过几个月，重逢才短短数日，却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别。</p>

“保重。”她轻声说完，便转身走向马匹。</p>

萧禹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如刀绞。他多想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计策，多想将她拥入怀中。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p>

叶南雪翻身上马，努力不去看他。她怕自己一看到他疲惫的面容，就会心软。可当马匹缓缓前行时，她还是忍不住回头。</p>

他依然站在那里，在朝阳初升的微光中，像一尊孤独的雕像。那一刻，叶南雪突然明白，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p>

马蹄声渐渐远去，萧禹还伫立在原地。他望着叶南雪离去的方向，目光中满是痛楚。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可他知道，为了能让计策成功，他必须忍受这份思念之苦。</p>

日头渐渐升起，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却没人知道，他们的帝王昨夜在这里站了一整夜，只为送别心爱的人。</p>

……</p>

萧禹回到宫中时，永宁长公主萧莹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p>

“听说北荣的那个长乐郡主走了？”萧莹坐在椅子上，声音冷冽，“果然如姑姑所料，她根本就不是能做皇后的人选。”</p>

萧禹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案前坐下。</p>

“你不过是要纳个贵女入宫，她就受不了要走，”萧莹冷笑，“这样的女子，又如何能担得起皇后之位？没有世家贵女的大家风范，眼里只有儿女情长，注定长久不了。”</p>

“姑姑！”萧禹猛地抬头，声音中带着警告。</p>

“怎么？姑姑说错了吗？”萧莹却不以为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话？一个帝王，为了个女人连朝政都不理了，站在医馆外守了一夜。若是让朝臣们知道，如何看待你这个帝王？”</p>

“够了！”</p>

“不够，”萧莹的声音越发尖锐，“既然开了口子，那就干脆把江都卢家的女儿也收入宫中。卢家在江都经营多年，若能得他们支持……”</p>

“住口！”萧禹猛地拍案而起，眼中燃起怒火，“姑姑，你太过分了！”</p>

萧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我太过分？你可知道章文钊是如何对待我们萧氏的？你可还记得你父皇和三位兄长是怎么死的？”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你可知道，我的未婚夫君是怎么死在章文钊手里的？你可知道……”她突然哽咽，“你可知道当年他是如何设计我，让那些人……”</p>

萧禹的怒火顿时消散，心中涌上一阵酸楚：“姑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