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妹妹……把我当什么人了？”</p>

“我……”</p>

或许之前姜云婵还有些许怀疑，谢砚会不会干这样的事。</p>

但刚刚，姜云婵亲眼看到他将大理寺卿赶出了屋。</p>

可想而知他手上的权力已经远远大于表面所看到的了。</p>

那么，他什么不敢做的？</p>

姜云婵只信眼前的证据：“侯府在你手上！杏花院是你下令封锁的！你的补服上残留着淮郎身上的香囊味道！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当如何解释？”</p>

姜云婵特意提高了声量，她知道此时外面已经有许多人在看热闹了。</p>

这么多官员，总不可能每一个都与谢砚一个鼻孔出气。</p>

多得是人想抓他把柄！</p>

姜云婵说完，门外果然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没想到老二平日温温吞吞，竟有这等胆量，欺骗圣上，凌辱天子门生，嫂嫂佩服！”</p>

笑音未落，宋金兰一脚踹开了门。</p>

没成想今日出门浑逛一趟，还能看到狗咬狗的戏码。</p>

宋金兰自是乐得落井下石，还特意句句扯上圣上，巴不得谢砚早死！</p>

希望谢砚死的，自然不止一个人。</p>

晋安王爷不知何处听了风声，款步而来，拍了拍裴严的肩膀，“听说大人在办案，怎么不进去呐？”</p>

这晋安王爷本就与太子党不睦，今日能铲除异己，怎能缺席？</p>

不过多久，太子也闻讯赶来了。</p>

这小小院落，一时请来了两尊大佛，裴严也不敢再偏私，进了柴房，问谢砚：“谢大人，人在你侯府，你总该给个说法吧！”</p>

“裴大人，我确实不知道淮舟为何在我府上。”谢砚折腰行礼。</p>

日光之下，他依旧恭谦从容。</p>

只是这话在人证面前，多少有些站不住脚。</p>

旁人不敢说，宋金兰却不怕他，嗤笑道：“老大还在牢里喊冤呢！一句不知道能敷衍谁？”</p>

“裴大人你可不能偏颇！我家大爷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还关在牢里，吃了好几十大板呢！老二可是谋杀罪，欺君罪，总得用用刑才好的。”</p>

“肃静！”裴严睨了眼宋金兰，又问姜云婵：“此事关乎两位重臣，得入大理寺依制审案，可这案件必得有原告……”</p>

“民女愿为原告！”姜云婵跪地磕头，没有丝毫犹豫。</p>

这案子只要摆到明面上来，顾淮舟就有救。</p>

她作为顾淮舟未拜堂的妻，为他上公堂理所应当。</p>

可她并没有考虑另一件事。</p>

她告的是谢砚，如果告赢了，谢砚则万劫不复。</p>

身后，谢砚幽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又似酝酿着风暴，随时都可能将眼底的一切吞噬殆尽。</p>

如此这般，裴严也无话说了，抬手示意衙役请谢砚入大理寺。</p>

数十个衙役涌进柴房，围住了谢砚，给他上枷锁。</p>

“妹妹！”谢砚巍然不动，轻吐出两个字。</p>

清越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轻易穿透纷乱的人群，却传不到姜云婵耳朵里。</p>

姜云婵只顾得迫不及待扶起顾淮舟，准备离开侯府，连一个眼神也没睇过来。</p>

谢砚负在身后的手指微蜷，手背青筋隐现，“妹妹不问问淮舟的意思吗？”</p>

姜云婵与谢砚擦肩而过时，他的声音飘了过来，冷了几分。</p>

姜云婵脚步一顿。</p>

一旁围观的太子党立刻心领神会，附和道：“世子说的有理！此事何须搞那么复杂，把顾大人救醒，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p>

“对啊！因为顾大人在侯府，就断定是世子所害，是不是太偏颇了？”</p>

李宪德自是不愿自己的左膀右臂折损，令道：“叫太医院院判即刻赶来定阳侯府！”</p>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太医院诸多圣手提着药箱纷至沓来。</p>

银针入体，很快顾淮舟艰涩地睁开了眼睛。</p>

“淮郎！”姜云婵喜极而泣，挤到了众人前面。</p>

顾淮舟混浊的眼球僵硬地转了转，在看到姜云婵的瞬间，眸中终于有了些许生气，“婵、婵儿……”</p>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艰难地伸手想要触碰姜云婵的脸。</p>

姜云婵赶紧蹲到了他身边，拉着他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流进了他的手心，“淮郎你醒了，我还以为、还以为……”</p>

“婵儿不哭。”顾淮舟沙哑地挤出几个字，指腹轻抚过她颊边伤口，“怎么受伤得这样狠？”</p>

那般地小心翼翼，处处都是疼惜。</p>

这般情人重逢的画面，诸人看在眼里，各个神色不一。</p>

有人感动，有人涩然。</p>

宋金兰先啧了一声，“行了！你们往后的日子长长久久多了去了！还是先说正题吧！”</p>

刘院判又送了参片过来，叫顾淮舟吊上口气来。</p>

姜云婵将他扶进怀里，握住他的手，“淮郎到底谁害你，你尽管说，如今我们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p>

顾淮舟与她十指紧扣，艰涩地咽了口气，“是、是……谢晋……将我囚禁于此！”</p>

“放你娘的屁！”宋金兰听到自家夫君的名字，火气腾地冒了出来，“前几日我令丫鬟来杏花院摘几枝桃花，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愣是锁闭不开，这可是谢砚下的令！他不心虚，干嘛锁门？”</p>

“这……”裴严难为地望向谢砚。</p>

谢砚颔首以礼，目光睇向姜云婵，最后凝在那双十指交握的手上，“我为何锁门，妹妹真的不清楚吗？”</p>

姜云婵与他隔着五步之遥，还隔着衙役。</p>

可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仿佛能穿透人群，熨烫过她的手背。</p>

姜云婵被灼得手指一颤，松开了与顾淮舟交握的手，嘴里却含含糊糊答不上来。</p>

她哪里知道谢砚为什么要锁门？</p>

谢砚无奈摇了摇头，道：“我这妹妹自幼时开始，接触了此院中的蔷薇花粉，便会浑身长藓，有一年闹得厉害，高热不退，故每年蔷薇花开的月份都会锁院，年年如此，有据可查。”</p>

“这、这……”宋金兰也想起这么一桩子事了，舌头打结道：“姜家表妹还说你补服上残留着顾公子香囊里的味道呢？”</p>

“这我就不知了，以妹妹猜测我是哪一日染上这特殊香味的？”谢砚语气稀松，不像穷途末路的辩解，倒像请教。</p>

姜云婵心中疑云丛生，声量小了许多：“大约是十到十五天前沾染过。”</p>

“十五天前？”李宪德一抚掌，“想来是上次，谢大人陪孤来杏花院移植南府海棠所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