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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吟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夏侯流苏默念着“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不由得痴了,虽然她没有相思过,但也能体会词作之中那种缠绵真挚的相思之情。

周宣取来一只空杯,满满斟上两杯酒,推到夏侯流苏面前,心想这两杯下去不信你不醉,笑吟吟道:“夏侯姑娘,若是觉得我这阙词相思得好,就饮此两杯。”

夏侯流苏还沉浸在词境中,端起一杯酒一边喝一边目视虚空,嘴里喃喃念诵《一剪梅》,喝了一杯又端起另一杯,周宣就把空杯斟满,说:“流苏姑娘,愿赌服输,这两杯你得干掉。”

夏侯流苏不愧是练家子,豪气,二话不说又将这两杯都喝了,双颊如火,眼神迷离,嘴里哼哼唧唧不知说些什么,象是闽语方言。

东阁花厅现在只有周宣、三痴、夏侯流苏三人,两个侍候的婢女早被周宣赶到门外去了。

周宣站起身,指着夏侯流苏说道:“倒也!倒也!”

夏侯流苏应声伏在雕花圆桌上,醉了,前后六杯,半斤多烈性白酒,而且是这么急的喝下去,即便是酒量大的周宣也要醉,更不用说平时很少喝白酒的夏侯流苏了。

周宣回头冲三痴一笑,低声道:“老三,搞定了。”

三痴目瞪口呆,不服不行啊,主人太强了,几首诗词就把这个花魁女刺客弄醉了,这下子任主人摆布了吧。

夏侯流苏醉得厉害,坐都坐不住了,身子软绵绵直往桌下滑去。

周宣过去将她扶住,夏侯流苏就软软的靠在周宣身上,女子的体香被酒味激发出来,让周宣下体就是一振,有执凶器行凶的念头。

东阁花厅侧间有一张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铺着柔软的蜀锦茵褥,周宣半拖半抱着夏侯流苏来到侧间,门首一盏鸳鸯灯,光线晕红,颇为暧昧。

周宣将夏侯流苏放倒在雕花小床上,脱她绣履时发现她裙下穿着胡裤,果然是习武之人,习武的女子都穿胡裤,否则一个高踢腿,岂不裙底春光尽露!

不知夏侯流苏芳龄几何?应该是十六、七岁的样子,酒醉的面容娇美动人,细密森长的睫毛整齐覆盖在下眼睑上,象飞倦的黑蝶在此栖息――

夏侯流苏穿的是桃花色长裙,上罩半袖上衣,披帛结绶,薄质纱罗,交领下露出葱绿抹胸,胸脯半露,白腻晃眼。

三痴在外咳嗽一声,低声问:“主人要怎么处置这女子?”

周宣喝了两杯,借着酒劲笑道:“还没想好,就这样丢下她走路太便宜她了,是不是来个先*后*?”

三痴不吭声了。

酒醉中的夏侯流苏翻身侧卧,翘起圆臀对着周宣,裙下勒出一物,明显是一把小刀的形状。

周宣伸手到她裙里摸索,将那物解下来一看,果然是把五寸小刀,缠丝刀柄、镶嵌着宝石的刀鞘,抽刀半寸,冷气砭人,是把杀人不沾血的好刀哇。

周宣有点怒了,心道:“若不是本侯机警,很可能就要死在这把刀下,哼哼,这夏侯流苏算是我的仇人了吧,我怎么对她都是应该的,这叫报仇雪恨。”将小刀藏在自己怀里,伸手在夏侯流苏大腿上拧了一把,低声骂:“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侯流苏醉梦中吃痛,娇呻一声,身子又转过来仰卧着,葱绿抹胸下的胸脯随着呼吸而一起一伏,象两只蠢蠢欲动的小兽要裂衣而出。

周宣手按在夏侯流苏的抹胸上,隔着一层轻罗握了握,心道:“经常习武健身,两只倒是练得又挺又结实――”

“砰砰砰”,有人敲门,先前周宣把东阁花厅的门关上了。

外间的三痴问:“是谁?”

门外一妇人陪笑道:“妾身是侍候流苏姑娘的,听说流苏姑娘喝醉了,特来照顾。”

三痴道:“流苏姑娘自有我家主人照顾,尔等不要打扰。”

那妇人有点急了,说道:“周公子要与流苏姑娘同床共枕,那也该到流苏姑娘的绣房去呀,在这厅里――”

周宣在里间应道:“这里间也有床。”

那妇人道:“周公子,那床太小,不舒适,请公子与流苏姑娘移步西厢绣房吧。”

周宣笑道:“床小没关系,反正是叠着睡,流苏姑娘身体酥软,令本公子如卧棉上,很是舒适。”

那妇人没辙了,脚步飞快地走了,穿廊过户,来到一进小院,低声道:“求见公子。”

里面的人便开门让她进去,妇人来到右首一间房的竹帘外,说道:“公子,夏侯流苏被周宣灌醉了,周宣正要行那奸y之事,请公子示下,是不是破门救流苏姑娘?”

竹帘里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真是没用的蠢婢,竟会被灌醉!真是笑话!”正是连昌公子的嗓音。

妇人道:“夏侯姑娘醉了,借刀杀人之计已不可行,干脆冲进去杀掉周宣――”

“闭嘴!”连昌公子低喝:“你先前不是说流苏听到周宣要奉密旨去泉州吗,在没有搞清楚他去泉州为了何事之前,暂不能杀他。”

竹帘响起另外一人的声音:“周宣诡计多端,此言极可能有诈,甘某离京之时,没听景王说起周宣有奉旨赴清源的事,连昌公子想必知道,大兴宫里的太监有不少是景王殿下的耳目,没有什么事瞒得了景王殿下。”

连昌公子问:“甘先生是何日离京的?”

甘思谋道:“得知周宣将于本月初六离京南下信州,甘某便提前三日赶过来了。”

连昌公子道:“那不就对了,周宣奉旨或者就是甘先生离京后发生的事。”

甘思谋道:“但此前全无这方面的动向,怎会突然降旨让周宣赴清源?清源素不进贡朝拜,皇帝又有何密旨要周宣去办?此事大为可疑。”

连昌公子道:“杀周宣易如反掌,所以不必急于一时,一定要查出他到底有无密旨,对我清源有何影响,再下手不迟。”

帘外妇人问:“公子,那流苏姑娘――”

连昌公子道:“夏侯流苏就暂时送给周宣好了,让周宣为她赎身,带她一路同行,这样还有什么事查不出来?而且随时可以取周宣性命,甘先生,你说我此计可妙?”

甘思谋心里不以为然,口里敷衍道:“妙!果然妙!”

妇人又问:“那胡扬胡公子已经到了后边的灵石园,该如何打发他?”

连昌公子冷冷一笑:“胡扬可以不用死了,他够幸运的了,拣了一条命,就让他在灵石园等一夜吧。”

这时,院门外又有人来禀报:“公子,那周宣准备离开这里,怎么办?”

“咦?”连昌公子奇道:“怎么这么快?周宣早泄乎?”

甘思谋立即想起罗浮山道士袁翦作法让周宣夜夜春梦、未老先衰之事,心里又惊又喜:“难道袁道人的法术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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