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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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如同鬼魅的吕布再次游走穿插于中都、京陵之间。</p>

太原兵、匈奴兵巡夜斥候小队有意识躲避，雪夜之中勉强可以提前让开，故而才战斗几次。</p>

四更时分，黑熊巡视车营部队。</p>

备战的二百余台雪橇已经立在指挥木台东侧，车兵已经就绪，用绳索将自己绑在了驾驶位。</p>

驾驶位两侧、头顶有木板提供防护，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是来自正面的远程打击，以及急速拐弯可能引发的翻车。</p>

袁术六人队正是雪橇车兵的领队，为了重复利用袁术六人队，黑熊还特意制造了两台备用的重型雪橇。</p>

这两台雪橇各配备八匹挽马，两台雪橇之间用一条大约百米长的皮索连接。</p>

匈奴人部队太多了，想要展开的话，需要拉开足够宽的距离。</p>

不时有马力、体力衰竭的百骑队残兵退入超大环形阵，当即就有其他百骑队加入围猎。</p>

匈奴人的百骑队、千骑队因整编不到位，规模有大有小。</p>

王凌回应一声，见主簿递来羊皮卷，当即取出私印、官印往上盖下。</p>

最先领队的袁术亲自驾御重型雪橇，插着两面战旗，从东面出口绕行而出。</p>

只是进攻之际，前排几个百人队顶着箭矢、投石、短矛冲锋快要摸到墙垒时，前排人惨叫惊呼一片，掉入了壕沟中。</p>

这是他的立业之战，只要打顺手，回去也能打鲜卑人、羌人。</p>

这时候郭淮指挥的一支弓弩混编队伍抵近土墙，在土墙掩护下向着木楼射箭。</p>

王凌语气也是不满，更多的是无奈：“匈奴强横，乌桓人恐惧战后为匈奴兼并。故不敢轻易靠近，等匈奴人接战后，乌桓人自会伺机参战！”</p>

几乎是同时，左翼预定安排的三支千骑队也从后方开始加速，脱离左翼，以长蛇阵向着太原兵阵地靠近。</p>

王凌讲述自己的理由：“否则前脚驱赶黑贼，后脚又来了匈奴，我等何益之有？”</p>

三万多规模的太原联军，明日能实际参加战斗也就两万出头一些。</p>

王凌也是皱眉，这段时间太史文恭对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干扰。</p>

火把距离遥远，火光又闪烁不定，行进的队伍又仿佛一波波浪花一样在摇曳。</p>

三楼前排盾兵让开通道，黑熊端弩瞄向持矛控马梗着脖子叫骂的郭淮，稍稍瞄准，扣发铜扳机。</p>

这也是这一代匈奴人第一次集结这么大规模的野战，为避免各部擅自冲锋，他们分成三军后，各军保持着四五里的间距。</p>

所谓的八万匈奴人，绕行抵达的只有六万多，明日开战怎么也要留万余人守御营垒。</p>

最先出现的是匈奴人新组成的右部，与曹操方面保持良好关系的刘去卑担任右贤王。</p>

他背后十几里外的广袤雪原上，一个个匈奴百骑队追逐吕布。</p>

估算土台、山岗距离，相距约有十里路程。</p>

弩矢强劲，依旧未能洞穿郭淮胸口处的三层铠甲，只是扎在最外层的宽阔皮铠上。</p>

只是昨日下午太原兵在附近挖了各种陷马坑，也钉下低矮木桩使用了绊马索。</p>

这些天的接触和碰撞，对方斥候已经深刻的明白，逃跑撤离时不能顺着一个方向跑，更不能连成一条线。</p>

靠近王凌中军，郭淮就说：“黑贼骑士有向东绕行之迹象，未见大队旗号，可能是疑兵，但不可不防。”</p>

“既然明白了，那就归阵。”</p>

匈奴人更想抢到吕布座下这匹神驹，如果能用这匹马改良马种，那将带领匈奴人再次崛起。</p>

从弓箭、渔网、投矛，再到套马索，都难奏效。</p>

期间扭头望向北边，见宽两三里的匈奴环形大骑阵还没有解决‘太史文恭’，不由感到焦虑。</p>

除了三日干粮装在腰囊外，马匹食用的草料都挂在挽马背上，为预防万一，战马也会携带一顿草料。</p>

站起来伸手，身边卫士递来一具强弩。</p>

郭淮听了轻轻点头，这才理解了乌桓人的反常举动。</p>

这种草料用狭长的皮袋装瓷实，就挂在马脖子与马鞍之间。</p>

右翼派出三支千人队时，中军刘豹也派出四支千骑队，向南鱼贯而行。</p>

黑熊检验各队时，一支侦查骑士小队归来：“将军！乌桓营地与昨日一样！其主要马群，昨夜觅食于右部王庭，我等侦查时，马群未归！”</p>

一台台雪橇分别拉着二十几捆芦苇追随其后，黑熊转身回到木楼前排。</p>

十几名骑士自南向北到刘去卑军前，郭淮的弟弟郭亮指着南方远处：“太史文恭扰我阵列，还请右贤王派发精骑，护卫我军侧翼！”</p>

黑熊隐约听到一些，也听得不甚清楚。</p>

己方斥候陆续回报，黑熊将一枚枚写着名字的木牌放在身后牛皮地图上。</p>

令狐超抵近前排，才发现壕沟是一段段开挖的，当即命令第二队上前。</p>

十几名骑士拿了羊皮卷，向着二十里外匈奴中军进发。</p>

右部王庭草料没能销毁干净，残留的草料吸引着乌桓人。</p>

乌桓人随时可以北撤，他们距离部落更近，逃入北部太行山就能算是回家。</p>

很快陆续有侦查小队返回，黑熊也登上木台，观察北面战场。</p>

大约九点时，郭淮距离黑熊本阵只剩下七八里路。</p>

己方斥候上前侦查，对方也有斥候队伍上前企图驱逐。</p>

王凌说着笑了笑，今日开战不求击破黑熊，只要消磨时日，将匈奴人最后撤离的窗口期消磨堵死，那匈奴人将失去主动权。</p>

黑熊仰头看着北极星所在，长舒一口浊气。</p>

木台北面大约三十里处，匈奴人右翼前锋出现，举着少许火把，明显是绕过中都县邑，从县邑西面出现，向南进发。</p>

游牧之间很少有什么决定性质的攻坚战、防守战，只要野战打赢，往往就能一锤定音。</p>

也亏自己自陷绝境，否则匈奴人也不会绕这么远来夹击自己。</p>

骑士骑乘时，这种仿佛大号U型枕的草料袋能勉强为骑士双腿提供一些防护。</p>

本阵继续推进，郭淮绕阵去中军。</p>

刘去卑见天色渐渐放亮，才开始督促右翼开始向南推进。</p>

刘去卑扭头嘱咐，当即三支规模类似的千骑队渐渐加速，离开右翼行军集群，一分为三向着王凌、郭淮背后进发。</p>

现在乌桓人在赌匈奴人无法一日建功，匈奴人也在赌，认为他们可以独享战利品。</p>

王凌说着扭头看主簿，主簿当即在车上铺开羊皮卷，捉笔书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