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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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擅长什么？咱们可以玩一个你擅长的。”</p>

“嗯……你不是知道吗？蛊毒之术啊。”</p>

万俟君酌讪讪而笑：“我的意思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p>

“这个嘛……我会画画。”</p>

“那我们来……”</p>

稻收见他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心提醒：“国主，天色已晚，您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p>

“回去？我不能留在这儿吗？”</p>

訾尽欢嘴里嚼着酸梅，看向稻收，那眼神仿佛也是在问，不可以吗？</p>

“不是不是，只是……反正你们也……不能……干脆……就……”</p>

“你叽里呱啦说什么呢？”万俟君酌皱眉。</p>

“我的意思是您毕竟是男子，我们家圣女还小。”</p>

“可我又不干什么？”某人表示极度委屈。</p>

稻收不愧大了两岁，心思比起另外两位只会吃零嘴的少女要通透些，她的脸涨得通红，干脆说：“万一您血气方刚呢，我得保护我们家圣女。”</p>

“说的我像是禽兽似的，我不管，我就要留下。阿梨，你说呢？”万俟君酌哀怨地看着她。</p>

与此同时，稻收也看向她，那眼神分明是在叫她拒绝。</p>

訾尽欢东瞅瞅细看看，左右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无所谓地说：“他喜欢睡小榻，就让他睡呗。”</p>

稻收泄气，只得听从圣女的意思，帮二人收拾床榻，临走时还不忘补充上一句：“圣女，可千万不能让他睡到您的床榻上来。”</p>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会的。”</p>

万俟君酌哼了一声，如同赌气般，自顾自地在小榻上躺下。</p>

屋内没有烛火，只有一缕温和的月光由窗子透进来，落在空地上。訾尽欢双眼微闭，问：“这小榻又小又硬，你睡着不会不舒服吗？”</p>

万俟君酌翻了个身，差点掉到地上，嘴上还在硬说：“不会啊，我睡得特别好。”</p>

她没再问，而是安恬地进入梦乡，小榻上的人睡不着，想和她说说话，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便也没再出声。</p>

……</p>

原以为国主的课业已是十分繁重，没想到圣女的课业更胜，不仅要学习医道，经书礼义皆要学习，訾尽欢虽喜欢玩闹，但大部分时候，都很认真。</p>

约莫过了一个月，长老们要回族里向族长汇报情况，来回得有半个月的时间，于是委托许太傅在管教国主时，顺道指点圣女一二。</p>

长老们刚走，许太傅就来给两人讲课，他摸着半白的胡须，念念有词：“子曰：克己复礼者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p>

訾尽欢举着书，和她唯一的书搭子讲小话：“长老们好不容易走了，要不我们出去玩？”</p>

万俟君酌微微摆了摆手，惆怅：“许太傅受清古长老重托，只会比从前还要严，我们跑不掉。”</p>

“我说行，肯定行。”</p>

“为什么？”</p>

訾尽欢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听见许太傅突然拔高的声音：“国主，你来说说这克己复礼是为何意？”</p>

万俟君酌站起来，对答如流：“自然是克制自己的行为，使自身行为合乎礼字。”</p>

“请问其目。”</p>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p>

“那你认为你做到了吗？”</p>

万俟君酌听出许太傅话里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知道错了。”</p>

许太傅又将矛头指向訾尽欢：“圣女，可是都明白了？”</p>

授课时许太傅称其圣女，平时会称夫人或君夫人。</p>

“明白了明白了。”</p>

“那接下来请圣女来读。”</p>

訾尽欢不情不愿地捧起书念着：“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p>

她一边慢速念着，一边用余光盯着许太傅，想着这药效也该发作了吧。</p>

“许太傅既让圣女念书便应好生念，怎的一心二用，一直看许太傅做什么？”清古长老的声音自后方传来。</p>

完了。訾尽欢心中一惊。</p>

“长老，您不是回族里了吗？怎么又……”</p>

“哼！我要是走了，你还不无法无天，非把这王宫掀了不可，所以我和长老们商议，由他们回族中，而我留下看着你。”</p>

“怎么可能？我这么懂事。”</p>

“你懂事，懂事到向师长下奇痒无比的粉末！”</p>

闻言，许太傅下意识挠了挠自己的身体，没觉得有什么异常。</p>

“就一点点，沐浴后，保管恢复如初。”</p>

“你的蛊毒之术都是我教的，等你哪天赢过我，你想干什么，我绝不拦着。”</p>

訾尽欢坐下，嘟着嘴：“那得要多久呀？”</p>

“以圣女的资质，三年五载，必能在我之上。”</p>

“啊？”那也太久了吧。</p>

清古长老微微朝许太傅施礼：“请您继续吧，只要我在这儿，这野丫头翻不出什么花样。”</p>

许太傅点点头，接着摇头晃脑地授课。</p>

訾尽欢瘫倒在桌上，觉得很没意思，万俟君酌趁两位师长不注意时，朝她扔纸团，她被砸后，气呼呼地看向他。</p>

“我有办法出去玩。”万俟君酌用口型说。</p>

“真的？”</p>

“当然。”</p>

本以为他能有什么好计策，谁知道他说的出去玩，竟是指种地。</p>

他向许太傅提出，现下正是种麦子的时候，他想与百姓们一起劳作，视察民情。</p>

每年许太傅都会带他去民间考察，今年也不例外，许太傅欣然同意，作为雪国的君夫人，国主要带她一起，清古长老自然不会多言，于是他们下午便出了宫。</p>

雪城外有良田千顷，往来皆为农作之人，大家犁地的犁地，播种的播种，浇水的浇水，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p>

许太傅年事已高，身体欠佳，今年没有陪同前来，只是叫了几名侍卫负责他们的安全。</p>

“一会儿我们上哪儿玩？”严师一个都不在，訾尽欢以为他们彻底自由了，想着他一定会带她好好玩耍一番。</p>

万俟君酌眼珠子转动一圈，理所应当地说：“就这儿呀。”</p>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p>

彼时城守过来迎接国主，一眼便瞧见訾尽欢：“这位便是国主夫人吧？”</p>

“是啊。”</p>

“君夫人真漂亮。”</p>

訾尽欢颔首微笑。</p>

“今年是否每家每户都有农田，可都种上粮食了？”</p>

“挨家挨户都落实到位了。”</p>

“很好，今年我研制出了新的肥料，在宫里试验过，没什么问题，可以有效防止害虫，提高收成，你安排几户人家试试，看情况如何？”</p>

“是。”</p>

城守走后，訾尽欢问：“你还会研究这些？”</p>

“当然，对百姓来说，没什么比吃一顿饱饭更重要。”</p>

“有道理。”</p>

说话时，万俟君酌已经卷起袖子，将本就十分简便的衣裳处理地更为简便。</p>

见他真的在耕地，訾尽欢站在田埂边问：“那我干什么呀？”</p>

“你……”他离得有点远，但声音依旧被风带向四周，他说，“你自由了！”</p>

侍卫们也纷纷下地干活，没人管她。</p>

訾尽欢笑得开怀，眼睛弯成两瓣月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