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神尊只爱他的剑【因与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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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之内，黎安看着秦钰的转变，一边暗笑秦阳昇的自讨苦吃，一边为秦钰的变脸之迅速而咋舌。</p>

这变得也太果断了，真的不是积怨已深，就等着秦阳昇这些话，合情合理地将这些事务都扔回给秦阳昇吗？</p>

以他对秦钰的了解，这不大可能，但好像又没什么不可能。</p>

精于算计，是秦钰早早就显露的天赋。</p>

也因计较得太清楚，才会有自困的窘境。</p>

聪明还是蠢笨，倒是让人一时难以轻下定论。</p>

再回想先前秦钰突破时，自封印中逸散的杀伐戾气，翻涌的情绪搅扰树妖安眠，突然袭心的危机感，使得树妖倾力稳定秦钰识海，吸纳走了秦钰体内的浊气，黎安也在当时受情绪波动而神思恍惚。</p>

此刻细细再想，黎安倒是对秦钰身上血腥气的来源，有了些猜测。</p>

是因果所致，也是自身凶性的显露。刻入灵魂，无可消弭。</p>

只是现在的秦钰，身上的血腥气还不重，倒是因为常在一剑峰待着，露水气相当重。</p>

黎安不禁猜测，如果往他身上撒上孢子，等他一夜修行结束，第二天早上应该能吃上新鲜的菌子。</p>

这般琢磨着，黎安有些跃跃欲试。</p>

树妖为稳定秦钰神魂，净化浊气，此次消耗不少。本来已经被滋养得壮大许多的魂体，足足小了一圈。树妖的意识也因此陷入深眠。</p>

少了来自过往记忆的情绪干扰，黎安当一个看客，也算得上舒心。</p>

自从那日开窍，出关后的秦钰变了不少，面上虽然还是一贯的淡漠，疏离之色却不像从前，谨守的言行略有放宽。</p>

这多体现在他训人时。</p>

以往的直言重击，蜿蜒成了毒舌调侃。</p>

说不上哪个更让人扎心，但后者明显让原本不苟言笑的人多了几分人气，让门内弟子惊奇不已。</p>

大长老旁敲侧击向秦阳昇打听，“阿钰小子是不是中邪了？他最近的态度，不太对啊！”</p>

秦钰听见了。</p>

在大长老尴尬的眼神里，秦钰走进屋内，将整理好的访客名单放在秦阳昇桌前，才转眸看向一旁心虚挪开眼的大长老。</p>

察觉到秦钰看过来的目光，大长老轻咳一声，正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p>

但从那天起就养成了不委屈自己这一习惯的秦钰，眼见他开口，秉着中途打断长辈说话不礼貌的原则，在大长老开口前截断了他的话，“惩邪诛恶，是我等修行者的本分。弟子现在还在师尊与师叔眼皮子底下活得好好的，可见弟子并不曾中邪。”</p>

他说得好像在有理有据地做论证叙述，落在两人耳朵里，多少有那么点不对味儿。</p>

明知秦钰在阴阳怪气，但那张淡漠的面孔实在太有欺骗性，好似连歪理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能有几分可信度。</p>

大长老被堵得语塞，却是幽幽看了眼自家师弟。</p>

一本正经讲着道理就将人忽悠了，这确实是秦阳昇的本事，跟他与人争辩时不善言辞的表现，可谓是差别巨大。</p>

但争辩时，一旦道理落到他的舒适区，那被忽悠的就是别人了。</p>

秦钰算是将这本事学了三分，举一反三地用到了阴阳怪气里，比起从前的直言不讳，呛人的本事是更上一层楼了。</p>

秦阳昇别开眼不接收自己师兄的讯息，掩藏起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苦闷。</p>

好在秦钰倒也不是专门过来偷听，然后找茬的，反驳了一句，就说起了正事。</p>

新一届的弟子大会召开。</p>

在识海里时睡时醒，过得浑浑噩噩的黎安，也从这十年一次盛会里，惊觉已是二十年翻篇。</p>

当年孩童已褪去稚气，容貌上除了一双眼睛与秦阳昇一般无二外，面相上却不似秦阳昇那般凉薄，反倒是宽眉阔面，冷硬棱角略显柔和，端的是沉稳老练，身姿挺拔，如松如竹。</p>

就连那双相似的狐眸，也因二人眉眼间不同的气质，显得不那么相似了。</p>

日日跟秦钰待在一起还没觉得他变化大，从回忆里翻出当年不到先前膝盖高的小萝卜样，黎安才恍然有了种萝卜变长竹的惊讶。</p>

虽说早知道秦钰长大后的模样，但见过他由小到大的成长后，黎安反倒是对眼前这更熟悉的容貌，有了些陌生感。</p>

感觉也没有多久，怎么一眨眼就蹿这么高了？</p>

年龄倒是没太让黎安在意。</p>

都修仙了，就算按人类的年龄算，秦钰也算得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何况他还不是人。</p>

按龙族的年龄算，他离成年都还差了百八十年。</p>

正是有着这样的认知，陡然惊觉秦钰二十年长这么大，黎安还是有些诧异的。</p>

就算秦钰化形早，但受限于肉体，他不该长这么快才是。</p>

回想当年自己化形，二十年之后，大概也就刚到现在秦钰腰那么高。</p>

不是，他凭什么啊？</p>

这一对比，黎安就不乐意了。</p>

都是龙，不能因为他出生就化为人身，就跟人一样长个，而自己因为化形晚，就连长个都差他一截啊！</p>

心绪不平，魂体波动，轻微的变化，被灵魂彼端的人所感知，平静的面上多了一丝愕然，回神后，在面上多了两分笑意，看得对面人面面相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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