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机械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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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舰顺利通过平流层……达到既定高度，准备向乌托邦进行静默潜行。”</p>

戌华汇报着护卫舰的情况，以地球为背景的漆黑夜空的远处，那航灯闪烁的孤星——乌托邦，就是他们此次的目的地。</p>

“这里是亥爻，我为这老古董加装的光学迷彩和吸波层外壳情况怎么样？”</p>

“状态良好，在升空过程中损耗的比率低于5％，隐蔽性无异常。”</p>

“那就好，丑征他的情况怎么样了？”</p>

戌华看着交起手站在舰首凝视着乌托邦的丑征，看起来非常平静。</p>

“无需担心，我一定会以这副身躯为同胞们开拓出未来的道路。”</p>

“当然，我相信你，你可是我改造的第二杰作，因为我的第一杰作永远是下一作！对了，别忘了，如果看到型号为BPMAX-965的小玩意别忘了给我捎点，虽然老，但那可是好东西……”</p>

“希望乌托邦有够格的对手，这样才有正面碾碎他们的价值。”</p>

“哈哈，那就这样吧，进入静默潜行的话通讯也会切断……千万别被对方给刮花了，毕竟只有我会心疼你啊～～”</p>

戌华和丑征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来自机械合盟的通讯便切断了。</p>

“戌华……你在感到害怕吗？”</p>

戌华不知道他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在她的记忆里，她在之前从来没有和这个机械体交谈过。</p>

“自检完成，我并没有发现产生类似恐惧的情感。”</p>

“这次行动的成功率高达89.7％，但我们生还的概率却不到50％……虽然我并不害怕死亡，但你不一样。我想要探求机械的觉醒而变得更强，因此才会渴求寻找到先哲大人，如果最终我不能生还，那也只是我还不够强。对于大家来说先哲大人是唯一的真理。但你和我不同，提到先哲大人，你和另外那两个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p>

“所以，你是在因此怀疑我们的忠诚？”</p>

戌华对此并没有感到愤怒，毕竟这样的怀疑并不奇怪。教会追求的未来，在她眼中值得准确而非肯定。作为几年来和子薇相处最紧密的机械体，“先哲”之下作为的普通少女的子薇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p>

而这一切表现在外部，就演化为了背叛的前兆——迷茫。</p>

“我名‘丑征’，为同伴开拓道路，永远不会怀疑同伴。”</p>

丑征斩钉截铁地说道。</p>

“我不知道你们和先哲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过往，亦或是你对先哲大人存在什么疑惑，但我相信，只要能亲眼见到先哲大人，你的疑惑就一定会解决！”</p>

这句话，在曾经的观测者心中投入一颗石子，激荡出微弱但不可忽视的涟漪。澄澈的金色湖面出现了一丝变化。</p>

有些踌躇，有些疑惑或许再见之时便可尽数解决。</p>

“‘有时候恐惧并非来自于失去的痛苦，而是来自于无法得到的遗憾’——这是我从亥爻那里听过来的。”</p>

“这句话他是在2184小时46分25秒前说的，而且原因是他想要给卯姮的头饰加装12联管热熔炮遭到了拒绝。”</p>

“这样对战斗能力确实能起到极大的增幅，但是卯姮大人会拒绝想必也是有我等考虑不到的深意吧，不愧是仅次于先哲大人的合盟代理人。”</p>

“……………”</p>

“还有一句话：‘战场上能够活下来的往往是会害怕的人’，你就把我那份恐惧也拿去吧，丑征，并不需要畏缩后退。”</p>

“………谢谢。”</p>

随着护卫舰的航行，很快便到达了能够入侵乌托邦的范围。</p>

“按照任务计划执行吧…在这期间我会履行好护卫的职责，但如果判定入侵失败的瞬间，我会马上解开护卫舰的伪装，突袭乌托邦。”</p>

戌华点点头，闭上了双眸，将分析师的信息的算力全部调用到入侵乌托邦网络之中。</p>

——未登录外部传送请求，警告——</p>

——拒绝链接，即将切断讯号——</p>

“乌托邦的防范很完备，如果是单纯的逻辑入侵，即使用上全体机械合盟的成员的算力，按照推算，依旧需要花费15342小时以上。”</p>

入侵乌托邦的管理系统——亚当，在戌华的印象中只有女娲能做到这样的事，这样的算力也只有女娲才拥有。强攻很明显不是明智之举。</p>

这是一扇牢不可破的门……但如果是有钥匙，那就另当别论，这艘来自乌托邦的护卫舰自然是有供对接的程序密钥。</p>

“请求输入识别码。”</p>

——识别码检测中——</p>

——识别码检测成功——</p>

——将授予访问权限，级别：高——</p>

无论是多么高级的程序，机械赋予的逻辑就是如此单纯。即使是作为敌人的她，只要符合条件，那也一样会被接纳……相反，即使是抱持着善意，也有可能会被无情拒绝。</p>

“……我们的计划预定时间可能需要额外延长。”</p>

戌华取走了名为“亚当”的汪洋大海中的一簇浪花，将其展示在丑征面前。精密程度让丑征的机械眼中出现了几分惊讶和凝重。</p>

“预计多久？”</p>

“预定计划时间由三分钟延长至五分钟，五分钟后若是你判断失败，便继续你要做的责任。”</p>

“明白。”</p>

戌华要坚守的，始终是子薇的请求，对于四械组而言，子薇无论是作为队长，还是作为机械合盟的先哲，都是他们真正要追随的对象。</p>

“登入开始。”</p>

……………</p>

戌华的意识渐渐转化成数据，进入了亚当内部。但她必须前进，拖延时间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便是寻找星舰设计的核心资料，以及……寻找机械体的……未来。</p>

亚当用算力构建的图像化虚拟空间，那是乌托邦的内部构造。戌华自然会有疑惑，管理AI的数据库中并没有乌托邦的内部资料，那么，为什么她会看到这些？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p>

“目录破解完成……已定位核心资料的存放扇区。已排除14950个伪装节点。”</p>

戌华的路线规划自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干扰，不过这正在她的预想范围内。</p>

她向前行进着，镰刀划过一道道数据，她的眼眸中倒映出乌托邦的人造天幕，数据流奔涌着，她周遭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化。</p>

‘戌华，子薇的请求，你收到了吧，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p>

少女那时通过女娲进行的隔空传音送入戌华的脑中，对于自己一直追随的少女，她从未选择放弃或者拒绝。</p>

“我没有怀疑过你，子薇。”</p>

…………………</p>

戌华静静地站在奔涌的数据中心，即使这只是亚当内部其中的一个数据枢纽，但那也比她看过的一切书本资料叠加起来都要更加庞杂得多。</p>

如果可以，她十分乐意在此长留，把这些所记录下来的数据全部浏览一遍，但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这一想法被付诸实践。</p>

看着不断溢出的庞大数据流，“亚当”，和“女娲”一样的超级AI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p>

“但就算是他们，都是从那些被机械合盟判定为早已失去存在价值的人类所创造。”</p>

我们真的是更高级的存在吗……？这个不曾被机械合盟的其他机械所思考的问题却一直萦绕在戌华心头。</p>

机械体有着几乎完备的理性，永不腐朽的身躯，运算能力更是远超人类。但既然如此……为何我们还要寻求“觉醒”？机械到底是需要觉醒成何物……</p>